侯德宝见状嘿嘿笑道,
“这事儿还要我来!”
当下凑过去自怀里取了一个吹筒出来,突然伸手一扯那老曲头的胡须,立时扯下几根银白的胡须,老曲头捂着下巴冲他怒目而视,侯德宝冲他嘿嘿一笑,
“借用一二,借用一二!”
将那几根胡须塞进吹筒之中,这才鼓了腮帮一吹,
“扑……”
保寿只觉得后背被人刺了两下,忙回头看,身后那面墙上挂了几幅仕女图,没觉着有什么异样,
“扑……”
这一回又是冲着他肩头来的,有什么东西扎到肩头衣裳里,低头一看竟是一根白须,
“这……这是什么东西?”
保寿回头瞧了瞧静立在角落的太监、宫女,想了想站起身来道,
“陛下,晚上风大奴婢去关了窗!”
这厢走过去关窗在那面墙上晃了晃,却是眼尖的见着有什么东西自己那墙上凸了出来,伸手一摸竟从一处小孔里塞出来一张纸,当下悄悄捏在手里,转身借口出去小解,在无人之处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将人支走!”
看笔迹竟是太子爷的!
保寿心里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回来,先去瞧了瞧龙床上的赵廉,
“陛下……”
赵廉睁眼瞧他,保寿却道,
“陛下睡着了!你们都退下吧!”
角落处的太监和宫女闻言便应了一声齐齐鱼贯而出。
赵廉以眼示意,保寿忙把纸条展给他看,赵廉点了点头,待保寿将四面门窗紧闭,身下龙床却是传来了叩叩之声,赵廉与保寿吓了一跳。
保寿跪下去四处打量,却见那脚榻的面板突然被人向外推了出来,露出一个窄小仅可容人的小洞口,赵敬从里头探出头来,
“父皇!”
赵廉见状忙翻身起来,
“你……你如何出来了?”
自己的龙床下头何时有了密道,为何他竟从不知晓?
赵敬四下打量一下,保寿知机忙过去吹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宫灯却是放在窗前罗汉榻的小几之上,赵廉忙伸手去拉他,
“我的儿,你怎得寻到这密道的?”
赵敬出来却是扑嗵跪到了地上,
“父皇,儿想您想得好苦啊!”
赵廉长叹一声伸手去扶他,
“我儿,我们如今身处险境,只要熬过这阵子便好了!”
赵敬跪在那处纹丝不动,又道,
“父皇,您可是仔细瞧过儿臣?儿是赵敬啊!”
赵廉一愣,疑惑的瞧着他半晌,
“我儿,你这是何意?”
赵敬伸手拉了他,
“父皇,儿臣是赵敬啊!赵敬啊!”
赵廉拉着了人的手呆愣了半晌终是会过意来,赵廉抖着手指向赵敬,
“你……你……你是敬儿?”
赵敬连连点头,
“我是……父皇……儿臣是赵敬啊!”
“你……你为何?你不是……”
说话间赵廉已是泪流满面,赵敬拉着他的手这才将前头的事儿一一告诉给了赵廉,赵廉这才恍然大悟,仰天长叹一口气,
“这真是祖宗保佑,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才得以让我父子三人相聚,你那弟弟如今又在何处?”
赵敬应道,
“二弟在外头行走谋划,时时有信息送回来,儿……儿臣也不知他现下身在何处!”
赵廉点了点头却是叹了口气道,
“也是亏得有了他,这么些年他在外头不易,你在宫中也是难过……我对不住你们兄弟二人……”
孩子无错,只是因着恨他生母连带着对孩子也冷淡起来,真正是对不起他啊!
赵廉说到这处也是泪如雨下,
“我的儿自是你去后,朕也是追悔莫及,时常暗中垂泪……我对不住你啊!”
赵敬闻言哭道,
“父皇,儿臣惭愧!无能助父皇铲除奸佞,才令得父皇如今身险囹圄……”
赵廉摆手道,
“罢!罢!现下不必提这些,你如今身子大好,便应好好振作精神,我们父子三人好好与他们斗一斗……”
这厢父子二人将事情讲明,赵廉得知那娲神派的人想要自己的命,不由的冷笑几声应道,
“贼子野心倒是不小……即是如此便送信与你二弟,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也应是收网之时了!”
赵敬闻言却是低头沉默,
“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赵廉想了想摆手道,
“朕知你心思……唉……你是为了你的亲生母亲么?”
赵敬哭道,
“她虽是罪在不赦,但儿为人子,不能眼瞧她身死……”
赵廉沉默良久叹道,
“她有罪,但究其原因在朕不在你,若不是朕识人不清,如何会到今天这一步,罢!看在你的面上,死罪能饶,活罪却不能饶!将她监禁到死吧!”
……
他们父子在这深宫之中说话,那头宋屻波却是瞧着方素素手上的异瞳蛇,冷冷一笑,
“水火不浸,刀枪不入,还真以为没法子解开了么!总算还是让小爷寻到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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