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距离三人十多丈时,骑兵们不约而同的勒住战马,极大的冲量使得战马又向前跑了一段,在快要到三人脸前时终于停了下来。
“哈哈哈,俺这铁骑怎么样?”曹文诏从马上跳下来,把缰绳甩给手下,看都不看双腿发软站不直的郑家兄弟,笑着对李彦直道。
“真天下精锐也!”李彦直脸色有些发白,却仍然保持着微笑,竖指赞道。
“往日咱们总是看不起官军,认为官军战力孱弱无比连海盗都不如。现在看来,在真正的精兵面前,咱们这些人算得了什么?”回程的途中,郑芝龙长叹着对郑鸿魁道。
无论是周遇吉手下纪律鲜明的禁卫军,还是曹文诏手下威猛无双的骑兵,都让郑家兄弟印象深刻、心生畏惧,再一次感受到了接受招安是多么的正确!
......
觉华岛,周遇吉则在和孙传庭攀谈着。
确定了钱粮数量无误没有任何“漂没”后,孙传庭神情很是愉悦,二人相谈甚欢。
说起不久前和建奴的战斗,周遇吉对孙传庭钦佩不已。
“以辽西一己之力,独抗建奴精锐大军,力保宁锦不失,斩获首级数千,督帅之功无人能比!”周遇吉发自真心的赞道。
孙传庭则微微叹息:“那又如何?能守不能攻,只要不能正面击败建奴,便谈不上大胜。”
周遇吉道:“曹总兵不是两次率骑兵击败建奴吗,还烧毁建奴粮草,如何谈不得大胜?”
孙传庭摇摇头:“那不过是靠袭击获胜罢了,这种胜利可一不可再,再次交战,建奴必然会加以警惕。单轮战力,辽东骑兵和建奴八旗之间差距仍大。”
周遇吉劝慰道:“督帅不必忧虑,辽西不是独自作战,还有我们禁卫军呢。我大明地大物博,只要苦练精兵,早晚能剿灭建奴,时间在咱们这边。”
孙传庭微笑了起来:“正是。只要我大明上下一心,区区建奴不足为惧。”
眼下击退了建奴入侵,逼得建奴无功而返、空费大量钱粮物资,而从蓟北到辽东,整个大明正在对建奴进行经济封锁,任何物资不许运到建奴地盘。据锦衣卫派到辽沈的细作回报,现在建奴内部物价飞涨,各种物资匮乏至极。只要坚持采用这种疲敌弱敌之策,用不了几年,建奴的战力必然越来越弱,收复辽东恢复旧土指日可待。
“现在建奴有什么动静没有?”周遇吉好奇的问道。
孙传庭脸色阴沉了下来:“就在上个月,探子来报,奴酋黄台吉率八旗两万,进攻兀良哈部落去了。”
“兀良哈,那可是蓟北草原山区的朵颜旧部啊!建奴在辽东占不了便宜,要对蒙古人下手吗?”
孙传庭道:“建奴不善种地,向来靠抢掠维持壮大实力,冬天他们在辽西无功而返,折损很大,只能靠抢掠蒙古人补充实力。”
然而即便知道了建奴的意图,大明也毫无办法,因为不管是辽西军还是蓟北兵,都没有出塞作战的能力。唯一有出战能力的只有宣府兵,可也是建立在洪承畴所部有数千禁卫军火铳兵的份上,否则单凭宣府兵,连蒙古人都打不过。
......
蓟北草原,草原上积雪刚刚融化,草叶从枯黄中冒出,吃了整个冬天干草的牛羊们,在草地上兴奋的啃着嫩草。
突然,地面一阵震荡,大股的骑兵从远处出现,牧羊犬大声吠叫了起来,牛羊们则竖起了耳朵。
“女真人来了!”牧民们惊叫着,打马如飞向部落跑去。
在草原上,残忍的建奴骑兵绝对是所有蒙古人的噩梦!
兀良哈部落的蒙古牧民匆匆集结,向着建奴骑兵勇敢的迎了上去。
双方骑兵厮杀在一起,很快,措不及防的兀良哈牧民便被精锐的建奴骑兵杀得七零八落。
“男丁和老人全部杀掉,只留下孩童和青壮妇女!”黄台吉骑在一匹红马上,冷冷的发出命令。
随着他的话,建奴骑兵冲入部落之中,开始大肆屠戮、奸0淫掳掠,部落中厮杀声、哭嚎声响成一片。
半响后,哭喊声结束,部落的男丁悉数被杀死,建奴兵开始收拾各种缴获。
黄台吉分派了一队骑兵押着牛羊和俘虏妇女儿童返回辽东老巢,带着骑兵向另外一个部落冲去。
从二月出兵,一个月的时间,黄台吉带着两万建奴骑兵袭掠了整个朵颜旧地,三十六部喀喇沁兀良哈部落,被他抢了个遍。
事实上在得知建奴入侵的消息时,兀良哈主要部落首领速不的曾派人和黄台吉联系,表示愿意归顺。然而黄台吉此次要的不是归顺,而是吞并整个兀良哈部落,好补充攻打辽西损失的实力,根本不理会速不的的求饶。
眼看着建奴不答应议和,速不的也曾试着诸部落联合抗击建奴。然而兀良哈三十六部各自为政,实在是一盘散沙。
大的部落有骑兵千余,小的部落只有数百,又正是冰雪融化牧草发芽的时候,各部落散在各处草地放牧,急切间想集结起来谈何容易?而黄台吉手下骑兵数量既多,战力又强悍无比,根本不是兀良哈所能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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