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处,孙传庭见势不妙,连忙传下命令,命赵率教率领本部骑兵出击,牵制建奴给中军重整防御的时间。
赵率教得令后,立刻率领剩余的千骑出击,向着豪格部冲去。激烈的大战使得这些来自山海关的骑兵也红了眼睛,这一刻没人再去想多余的战马会不会折损,都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缠住建奴,为中军赢得重整防御的时间。
千余骑兵携带着同等数量的备马,两千多匹战马,上万只马蹄,踏在冰冻的雪面上,向着左翼的建奴猛冲过去。
正在溃逃的明军见无数战马冲来,一个个吓得连滚带爬,而赵率教对这些溃兵却根本不理会,更不在乎骑兵是否会践踏到自己人,在决定国运的大战面前,区区一些溃兵算不了什么,根本不会放在赵率教眼里。
现在赵率教要做的是迅速提升马速,这样才有可能冲破建奴队列。
在这么大规模的战斗中,孙传庭知道这千余骑兵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基本上把他们当做哨骑使用,没想着让他们出战。所以在刚刚的战斗中,千余骑兵都下马呆在中军,一直默默看着战斗,看着无数百姓在建奴驱赶下冲向明军阵列,看着各路勤王军被百姓冲溃,看着辽西兵在孙传庭的带领下顶住了百姓冲击,独挡建奴大军!
赵率教是个真正的军人,是个看到打仗就激动的铁血军人,都说什么样的将领练出什么样的兵,他手下这些骑兵也和他差不多。也许平日里都有些小算计,但战时绝对不怂。
看着激烈的战斗,赵率教及手下骑兵早就憋了一口气,而现在,终于到他们出战的时候了。
战马踏着残雪,寒风扑面而来,千余铁骑紧闭着嘴巴,催动胯下战马,向着刚刚冲破左翼明军的建奴护军营猛扑过去。
没有人再用三眼火铳,而是不约而同的拿出了长长的骑枪,枪杆夹在腋窝,锋锐的枪锋指向建奴。对面是身穿厚甲的建奴护军,三眼火铳没有骑枪好用。
劈手砍死了一个顽抗的明军,豪格长出了一口气,一抬头,大队的明军骑兵从远处奔驰而来。
“列阵!”豪格当即怒吼道。他手下这些护军都是重甲步兵,但哪怕是身穿三层铠甲的白甲兵,也不能和高速奔驰的战马对撞啊。面对骑兵的冲击,唯有列阵相抗!
不需要豪格吼叫,其他护军也发现了远处冲来的明军骑兵,纷纷停止了追杀明军溃兵,迅速的开始聚集,长枪斜指前方,盾牌迅速插入雪地中。在短短时间内,竟然列好了防御阵列,虽然不甚整齐,从中也反映了这些建奴护军是何等的训练有素!
看此情形,赵率教不由得面沉似水,面对形成阵列防御的重甲步兵,骑兵直接冲阵绝非好的选择。若是手下骑兵是重甲骑兵的话还好,可自己手下却都是轻骑兵,战马根本就没有马铠......
是直接冲击还是选择绕开?赵率教犹豫了片刻,眼神坚定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已经无法逃避。
冲!!
“杀奴!”赵率教骑枪高举指向建奴护军,厉声吼叫道,边说边催动战马加速。
然而就在这时,数匹战马猛地从他马后冲出,窜到他的马前,使得赵率教战马速度不得不放缓下来。
“总兵,就让俺纪开替您打头阵吧!”一个年轻百户回过头来,冲着赵率教笑道,然后拔出短刀刺向胯下战马臀部。
被几个骑兵有意的夹持,赵率教根本无法提起马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叫纪开的百户催动战马,第一个撞向建奴队列。
越来越多的骑兵超过了赵率教,跟在纪开马后发起了冲锋。
“混蛋,竟然敢抢在老子前面,混蛋啊!“赵率教怒不可遏的骂着,眼圈却红了。
双方越来越近,冲在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已经能看清建奴们狰狞的面容和如林一般指来的枪林刀阵,却无人逃避,都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短刀插在马臀上,所有战马都发了狂,都只知道向着前方猛冲。
剧烈的撞击声中,骑兵终于和建奴步阵撞上,第一批撞上的骑兵,不管是战马还是马上的骑兵,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撞上的战马几乎瞬间被好些支长枪刺入马腹前胸,当场死去,马背上的骑兵也纷纷被摔落马下,即便不跌死也会被无数刀枪杀掉。
然而每一次撞击,也给建奴带来了极大冲击,战马高速奔驰的速度,便是强悍的白甲兵也无法正面硬抗,每一次撞击,都有白甲兵被撞得吐血摔倒五脏六腑被撞得破碎,其他白甲兵拼命的补位。
一匹又一匹的战马撞向建奴队列,一个又一个骑兵当场战死,无数的明军骑兵,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发起了亡命的冲刺。
但他们终归不是生命力孱弱的飞蛾,而是百战敢死的锐士!当牺牲了百骑以后,建奴仓促布成的防线终于被撞出了一个缺口,剩下的骑兵冲向了缺口,把缺口撕扯的越来越大。
赵率教飞马冲过缺口,骑枪透过厚厚铠甲把一个白甲兵捅穿在雪地中,在强大的反震力到来时松开了枪杆,反手拔出马刀向下一个八旗兵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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