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勋贵服软,洪承畴自然也不为己甚,没有再坚持羁押这些人。毕竟反贼已经兵临城下,城内万万不能闹出乱子。抓这些勋贵容易,造成的后果却大,毕竟这些勋贵在南京势力盘根错节,很容易闹出乱子。
“诸位,眼下大敌当前,我等当和衷共济,一切以国事为重,不要以一己之私坏了国事。”洪承畴嘱咐了一番,不管这些人听不听,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总督大人放心,我等知道该怎么办。既如此,我等回去准备了。”赵之龙笑呵呵道。
“大家现在便回去准备吧,反贼随时会攻城,大家不要耽搁,今日天黑前一定要去各自负责的城上值守,在反贼撤退前都必须坚守阵地!”洪承畴严肃道。
“这也太霸道了,今天就要把咱们赶去外城,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刚出总督府,便有勋贵抱怨道。
“是啊,把咱们当做什么了?咱们可是世袭罔替的勋臣,这大明江山是咱们祖宗帮着打下来的,可不是任由他姓洪的欺辱的小卒子!”另一个勋贵道。
“要我说咱们管他娘的呢,就不去外城,回府后大门一关,看他姓洪的怎么办!”隆平侯张拱日看了看总督府方向,低声道。
“沂城伯你怎么看?”有勋贵问赵之龙道。
赵之龙眼珠一转,断然道:“还能怎么办,当然不听他姓洪的话了,大家都各自回府,召集府中家丁守住府门,他姓洪的还敢派兵攻打侯府、伯府不成?”
“大敌当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隆平侯张拱日笑道。
“有魏国公领着大家,咱们不用怕姓洪的,咦,魏国公呢?”
“好像还在总督府没出来。”
“魏国公应该在和姓洪的虚与委蛇,这事我会派人知会魏国公,大家各自回府吧,就按刚才说的办!”隆平侯张拱日道。
众勋贵如鸟兽散各自离去。
总督府。
“老公爷可还有什么话说?”看着稳坐不动的徐弘基,洪承畴笑呵呵道。
“洪大人,本公想求个情,你也清楚本公身体,实在是病情太重,已经拿不起刀枪。”徐弘基叹道。
“本督当然不敢让老公爷出城,要是出现三长两短便是陛下都不会饶了本督。”洪承畴笑道。
“多谢洪大人体谅,本公实在感激不尽。”徐弘基抱拳道。
“哈哈,小事一桩。不过魏国公府是南京第一勋贵,抵挡反贼这等大事若是置身事外的话恐遭人闲话,这样吧,就由世子代老公爷您出征吧。”洪承畴道。
“啊!”徐弘基长大了嘴巴。
......
“快收拾,集合府中家丁,天黑前出内城!”沂城伯府,赵之龙命令道。
“父亲,您不是说要所有侯伯都和洪总督对着干,都不出城吗?”其子赵德润诧异道。
“那洪承畴是个疯子,咱们若是不出城的话,洪承畴肯定会派兵攻府,相反到了外城,海阔天空,自由的很,干嘛还非得留在内城?”赵之龙笑呵呵道。
“可是您为何......”
“为何忽悠他们留下来吗?”赵之龙阴阴一笑,“总得给洪承畴制造一些麻烦不是?若是洪承畴敢派兵攻勋贵府邸,杀人抄家的话,正好可以给那些仍然犹豫的勋贵看看,断绝他们对崇祯君臣的幻想!”
在赵之龙的催促下,整个沂城伯府都忙碌了起来,府中家丁们被召集,开始披挂盔甲,用了一个多时辰时间,一切准备妥当,赵之龙带着三个儿子,率领两百家丁,出了伯爵府,向外城而去。妻妾及其他家人,都被留在了府中。因为赵之龙知道,此去是要打仗,带着妻妾很不方便,还容易引起洪承畴怀疑。留在府中的话,凉洪承畴也不敢对自己家人动手。再说动手了也无所谓,反正儿子都被带在身边,妻妾被杀了再娶就是。
出了沂城伯府,没走两条街道,便看到一队人马从旁边街道走来,两队人一下子走了个面对面,赵之龙清楚的看到,对面马上坐着的隆平侯张拱日。
“呵呵,侯爷也出城啊。”赵之龙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道。
“呵呵,是啊,沂城伯也要出城?”张拱日也尴尬的回道。
“国事为重,改日再和侯爷寒暄?”赵之龙抱了抱拳,向着三江门继续前进。
“国事为重,国事为重。”张拱日连声道,带着手下向通济门方向去了。
二人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及事先商议的,不去外城、就留在府中和洪承畴对抗之事,虽然当时就属他们两个喊的厉害。
于此同时,其他街道上,也有十多支人马正从各道城门,向外城赶去。
内城十三座城门,每座城门皆由一百禁卫军士兵把守,城墙上下,又有千余征募的青壮辅助守城。傍晚,一阵梆子声响起,内城各城门缓缓关闭,顿时隔绝了内外。
总督府。
“各家勋贵是否已经出内城?”洪承畴问道。
“回大人,二十三家勋贵,有十六家勋贵带着家丁出了内城,尚有七家勋贵留在城内。”常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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