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轰击,我看他们还能撑到几时?”孙传庭冷笑道。
红巾贼一开始被炮击时营地出现了骚乱,却很快平息了,这让孙传庭意识到营中有能人。不过他并不在意,绝对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
......
“久闻禁卫军火力强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强!”南阳城楼,朱聿键侧耳听着隐隐传来的炮声,忍不住叹道。
“王爷勿忧,孙传庭好像没有重炮,听声音都是些小炮,应该奈何不了红巾军营地。”护卫在朱聿键身侧的朱成答道。
朱成是军户出身,曾随军去过辽东战场,作为客兵参加过萨尔浒之战,不过却被建奴击溃。从辽东逃回河南后,正巧唐王府招募王府护卫,朱成便被选中,因为其各种素质远超其他人,深受朱聿键的父亲老唐王的赏识,故赐其姓朱,让他当上了王府护卫指挥。
从火炮轰鸣声音上,朱成听出并没有红夷大炮这样的重炮,而普通火炮想轰破营地恐怕很困难。
“自从得知孙传庭率领军队南下以来,李公子便下令重修了营盘,营墙厚度都超过了一米,李公子还下令不断给营墙上泼水,现在整个营墙成了一面冰墙,孙传庭的火炮应该轰不破营墙。”宋献策也道。
果然如同他们猜测一样,炮击持续了整个上午,只在营中造成了一些骚乱,轰塌了数百的帐篷,砸死了百余个红巾军士兵,此外再没有其他战果。
“督师,贼军营墙太厚,上面又结了一层冰,根本轰不开。“指挥炮战的总兵徐泽对孙传庭道。
若是不能轰塌营墙,那么就只能翻越营墙才能攻入地方营中,虽然这营墙只有一丈高,但想自己翻过去也不可能,必须借助梯子,而那样的话,和攻城战又没有太多区别。
“看来贼军是想躲在龟壳里不出来了。”李鸿基道,“督师,要想迅速击败他们,靠炮击不行,只能强攻了。”
孙传庭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考虑着得失。强攻的话,以禁卫军的战斗力自然能攻得进去,但是伤亡必然会大。还要去江西和反贼作战,孙传庭可不想损失太大。
可是不强攻的话,仅靠火炮轰击根本无法轰塌营墙。
若是换做其他时日,孙传庭根本不会着急,只需要慢慢耗便是。只要以骑兵封锁战场,斩断敌军补给路线,敌军乌龟壳再硬,没了粮食也支棱不起来。
可是现在,自己没时间耗下去啊!
“强攻吧!”孙传庭终于拿定了主意。皇帝的圣旨不能不听,所以必须尽快击败眼前的敌人,方能率部南下。为此,孙传庭不得不决定承受一定程度的伤亡了。
随着孙传庭的命令,禁卫军开始对着红巾军营地展开了进攻。
先是填平营外的壕沟,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反贼营外壕沟挖的并不深,还不到一丈,宽也只有一丈而已。但即便这样的壕沟,也能阻挡住禁卫军的去路,不填平壕沟根本就没法攻击红巾军营地。
在盾牌楯车的保护下,禁卫军士兵开始填壕,而红巾军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壕沟被填平,在李岩的指挥下,营墙上的红巾军弓箭手箭如雨下,向着填壕的禁卫军士兵展开了射击。
禁卫军士兵都穿着布面棉甲,外面还罩着厚厚的棉衣,对射来的箭矢,士兵们并不在意,很多人甚至不刻意去躲,只要不被射中面门,这样的射击根本造不成多大伤害。
当然也不能只挨打不还手,孙传庭也派出了千余火铳手,在壕沟前排开,和营墙上贼军展开对射,以掩护其他士兵填壕。
营墙上下,箭来弹往,不时有人发出惨叫,而发出惨叫的以守墙的红巾军士兵为多。
居高临下,守军原本在对射中有很大优势的。但奈何李岩手下的红巾军素质太低。
李岩手下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根本不懂得打仗,更不会用弓箭这样武器。弓箭不会,火铳更不用说了,况且李岩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火器。
后来连续攻下好些城池后,一些明军士兵加入了李岩的部队,缴获了一些弓箭,才使得李岩手中有了一支以弓箭为主的远程兵。但数量也不多,也就一千余人。而这一千余弓箭手也良莠不齐,有箭射的好的,也有很多人滥竽充数。
而禁卫军士兵,则是清一色的新式鲁密铳,虽然仍然是前装铳,装填麻烦,没有膛线命中率差,但仍然碾压营墙上的守军。毕竟禁卫军士兵,不管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有自己的铠甲,普通士兵穿的是布面甲,将领们则是锁子甲,但不论什么样的铠甲,防御弓箭射击还是可以的。
所以一轮对射下来,禁卫军火铳手几乎没有多少伤亡,而城墙上的守军弓箭手却被射杀百余人,其他弓箭手吓得再也不敢露头。
而趁着己方火铳兵吸引了守军的主意,负责填壕的士兵迅速的动作着,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填平了一段二十余丈长的壕沟。
孙传庭下令,立刻对营地展开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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