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试试,就怕引起叛军怀疑,会让派出的兄弟陷入险境。”李彦直道。
“江西叛军估计都想不到咱们会翻越群山进攻,也许就不会堤防。”张煌言道。
“好吧,反正距离陛下约定的出兵时间还有二十多天,试试也行,别的不说,总能探查清楚山那边的情况。”李彦直终于拿定了主意,“就是该派谁去呢?”
“要不然末将去吧。”张煌言主动请缨道,“只需给我百十个士兵,都扮作商旅伙计护卫,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好吧。你随便挑人,尽快出发吧。”李彦直点点头。
张煌言便开始着手准备,为了扮演的像,他甚至派人找了一个本地向导,名叫吴福,就是杀了叛军首领林满堂开城投降的举人吴岚家中的管事。
邵武府因为距离大海太远,本地士绅并不做出海生意,但却作为坐商,给海商提供货源。吴岚家在光泽县,光泽和江西隔着武夷山相邻,吴岚便组织了一支商队,穿越山脉来往于江西福建,从江西低价采购瓷器生丝,再转手卖给海商。虽然山路艰难运输成本较高,每年还是能赚到一些银子,起码比种地要强的多。而吴福便是负责贸易的一个管事。
找到吴福之后,张煌言灵机一动,决定扮作吴家商队。他从军中挑了百十个善于走山路的士兵,都换上普通百姓衣裳,把火铳铠甲打包扮作货物,随身只带了刀剑防身兵器,命吴福带路,向着江西而去。
一行人先是乘船,从邵武府到了光泽县。而此时的光泽县也已经被禁卫军占据。
到了光泽县,溪流陡然变窄,已经没法继续行船,一行人便抛弃船只上了岸,然后在吴福的带领下去了吴家商号。商号中骡马等装备一应俱全,甚至连商号的旗帜都有,省了很多事。
一行人又换上了商号伙计服装,赶着商号的骡马,打着商号的旗帜,又有吴家商号管事吴福为向导,简直和吴家商号没什么两样。
光泽县夹在群山之间,是一处面积不大的盆地,从光泽县向西,地形陡然变陡变窄,道路难走了许多。走了不到三十里,便到了山区,脚下都是崎岖难行的山道,而这些山道都是在山谷中,多沿着山间溪流。
都在山道上,举目望去,四周都是葱葱群山,到处都是林木,道旁溪流潺潺,景色非常的美。然而除了张煌言外,所有人都没心观察风景。因为这些禁卫军士兵都是福建本地人,平日里见惯了这样的景色。只有向导吴福,更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
张煌言倒是经常左顾右盼,但是也不是欣赏美景,而是注意观察周围的一切。身为队伍的负责人,张煌言非常的警惕,生怕会出乱子。
穷山恶水出刁民,而邵武府在整个福建最是偏僻,也是最穷的,有的是过不下去的山民,选择了上山为匪。
“将军,前面二十里有座老鸦山,山上便有一股匪徒,数量约有百人,经常下山抢劫商旅。”吴福对张煌言道。
“不要叫将军,喊我少掌柜,对了,若是你们吴家商号遇到山匪,你们会怎么办?”张煌言皱眉道。
“没有什么办法的,商号的伙计打也许能打的过,毕竟这些山匪穷的连武器都没有几把好的。但是打得过又能如何呢?商号要常年来往于福建江西之间,每年都要至少来回一次,若是惹怒了山匪,这山道这么长,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设个埋伏商号就吃不消,所以只能破财免灾,每次送些银子给他们。不过掌柜的您手下都是精兵,不用怕这些山匪,剿灭他们便是。”吴福说道。
“不用。以往给他们多少银子,还给多少便是。”张煌言淡淡道。进入江西为大军开道筹粮要紧,没时间理会小股山匪。
“是是是。”吴福也不敢多言。
队伍继续前进,说话间天快黑了,便在山道上宿营,往两边山道派出了岗哨,保持着警惕。所有人都和衣而眠,六月天气,晚上露宿也不会冷,反而格外凉爽。
第二天早上,队伍吃过干粮后又继续行军。山道太过难行,到了下午时才到了吴福说的老鸦山附近。
张煌言下令,所有人都保持警惕,缓慢向前行进。
“山匪在哪里呢?”张煌言举目四下看着,只看到山峦树林,四周静悄悄的,根本看不到山匪的影子。
“山匪老巢在山道南边十里的老鸦山,那山腰上有一处数十丈方圆的平地,足有三四百亩大小,山匪在上面修建了房子,还开垦了田地。”吴福介绍道。
“他们会不会不知道咱们过来?毕竟现在不是你们吴家商队去江西的时间。”张煌言问道。吴家商队一般春季前往江西,收购货物后赶在夏季之前返回,不会耽误当年的海贸。有时也会秋季走一趟,运些福建的特产到江西,回来时再采购一些海贸货物以备来年。而现在是六月份,已经到了夏季,天气太热,根本就不是经商的好时候,这些张煌言早就弄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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