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刚才说的幸运纸是什么东西?”
彭志筠也懒得跟泼皮章废话,要是往日,这样的人他是连说话都懒得跟他说的。
“幸运纸啊,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长安城最近几天,除了足球比赛之外,最热的东西就是幸运纸了。不管是长安城的哪个坊,但凡是有蜂窝煤铺子的地方,就有幸运纸售卖,如今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凑热闹的去买幸运纸呢。”
泼皮章也是买过幸运纸的,不过他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别说是一千贯的大奖,就是五文钱的小奖也没有中过,每次看到那“谢谢惠顾”,他都觉得一阵气馁。
“哦?这幸运纸怎么流行?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有啦。一文钱一张的幸运纸,却是有希望赢得一千贯钱的大奖,听说延康坊那边有个乞丐花一文钱买了一张幸运纸,结果中了一百贯钱呢,他立马就在延康坊中买了一处小院子,开始从西市里面拿一些货物,就在自己院子附近的街口摆起了地摊,短短几天就挣了好几贯钱呢。”
泼皮章唾沫横飞的述说着自己听说的故事。
这个乞丐的事迹,在刻意的推动下,已经成为长安城很多百姓都知道的一个故事了。
甚至还有一些吃饱了撑着的人专门赶到延康坊,就为了看一眼这个走运的乞丐。
彭志筠脸露担忧之色,“花一文钱就有机会赢得一百贯钱?”
“不,是花一文钱就有机会赢得一千贯钱!”
泼皮章纠正了彭志筠的说法。
虽然一千贯的这个幸运纸,还没有人中过,但是谁也不担心楚王府的蜂窝煤铺子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说谎。
这可是一个讲究诚信为本的社会,说谎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一文钱赢一千贯?”
彭志筠脸色变了变。
这岂不是另类的一种……
自己的赌场可没有这么大赔率的玩法啊。
难怪生意立马变差,看来根源就在这个幸运纸身上了。
“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不?”
泼皮章一边说话,眼珠子一边盯着彭志筠手中的银币。
“你身边有没有一些赌友,之前经常跟你一起来这里玩,但是最近却是不来了的?”
彭志筠深呼吸一口气,心存侥幸的继续问着。
“没有?”
“嗯?”
彭志筠眼睛一睁,盯着泼皮章。
“怎么可能没有?就我住的旁边,几个经常跟我一起过来的邻居,这几天都不过来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去买幸运纸了啊,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运气要比那么乞丐要好,人家都能中一百贯钱,他们肯定有机会中一千贯!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一会准备去买一张幸运纸,看看手气有没有变好!”
听了泼皮章这话,彭志筠再也没有侥幸,知道如今的局面到底是什么造成的了。
“你说那幸运纸是在长安城各个坊里头的蜂窝煤铺子当中售卖?这么说这个幸运纸是楚王府推出来的咯?”
“幸运纸着实是在蜂窝煤铺子里售卖,但是时不时楚王府推出来的,我倒是不确定,不给过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就是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这个银币给你!”
……
汉王府之中,气氛有些凝固。
为了避免下个月给钱的时候场面难看,彭志筠搞清楚状况的第二天就去见李元昌了。
“按照你这说法,我们的生意变差了,都是那幸运纸惹得祸?”
李元昌脸色阴晴不定,他可是知道幸运纸就是李宽府上搞出来的东西。
“没错,我们赌场为何生意那么兴隆,就是因为好多人抱着一夜暴富的梦想,总是想着治赢别人的钱,如今有了幸运纸,这些人有了新的选择,很多人就不来我们这了。”
彭志筠可不想等到下次收益大幅下降的时候,再去给李元昌解释。
长疼不如短疼。
“既然这幸运纸如此吸引人,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搞一下呢?”
李元昌现在感受到了每个月有钱的好处,自然不想以后再过什么拮据的日子。
楚王府的挣钱能力,那是公认的,如今这幸运纸这么流行,完全有搞头啊。
“汉王殿下,这幸运纸,目前除了楚王府,其他人还真搞不了。”
彭志筠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李元昌的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买了几张幸运纸研究了一下,他就知道这门生意自己做不了,至少目前还是做不了的。
“为什么?难道他李宽还如此霸道,管得了别人跟风吗?”
“这倒不是,楚王殿下没有限制任何人推出幸运纸,但是到目前为止,长安城各个印刷作坊都表示自己没有办法搞出幸运纸那种特殊的刮刮卡出来。”
楚王府的印刷作坊,一直都是大唐技术最先进的代表。
李宽既然要搞幸运纸这种东西,自然是要考虑到防伪的需求。
要不然到时候有人一天给你们搞出几十个一等奖出来,你兑还是不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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