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味书屋的掌柜,郑掌柜的眼光绝对是杠杆的。
只不过浏览了一下第一章,他就确定这本《西门冲》的下部真的是兰陵晓晓声作的。
“罗衣叠雪,宝髻堆云。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歌喉宛转,声如枝上流莺;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
这等文词,绝对不是一个冒牌的书生可以写出来的。
“动人心红白肉色,堪人爱可意裙钗。裙拖着翡翠纱衫,袖挽泥金带。喜孜孜宝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下世来,不枉了千金也难买。秒,写的实在是太妙了!”
郑掌柜直接就站在那里看了起来。
“咳咳!”
报童等了好一会,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人家给我书的人说了,您会给我十个银币,这话是真的吗?”
“给!这是一个金币,你去任何一个钱庄都可以换回十个银币!”
郑掌柜眼睛没有离开书本,一只手却是伸进了怀中,掏出一枚金币递给了报童。
这个时候,绝对不是省这一个金币的时候。
“掌柜的,这事情,似乎有点怪异啊。”
伙计的自始至终都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觉得非常奇怪。
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自己这边忙着寻找《西门冲》下部的下落,那里就有人把书送上门来了?
“你我都是人家的棋子,此时此刻,估计其他的书铺也收到了这本书!不过只要能够让我们三味书屋挣到钱,当一枚棋子我也甘心。其实这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大家都差不多的时间获得这本书,我们三味书屋的印刷作坊效率比较高,到时候肯定不会比别人晚。”
郑掌柜虽然不舍得将眼睛从书本上挪开,但是却是一心两用的跟伙计说着话。
对于一名书铺掌柜来说,看书的时候一心两用,也算是一个基本技能了。
“棋子?掌柜的,为什么您说我们都是棋子呢?”
“这个时候,你还看不明白吗?《西门冲》这样的好书,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售卖,偏偏要把利润让给大家呢?如今书火了之后,直接把下部送到了我们手中,这岂不就是阳谋。钱我让你们挣,但是我想让这书更加火爆起来!”
“可是钱没有挣到,这《西门冲》再火爆,又有什么用呢?写着书的人,无非就是为了名利。兰陵晓晓声很显然不是他的真名,那么扬名的目的就做不到。如今卖书的利益又全部让出来了,可谓是名利都不沾边,这个事情,我完全看不懂啊。”
伙计的脑子,显然是没有郑掌柜那么好用。
而作为荥阳郑氏的掌柜,郑掌柜的嗅觉显然要厉害很多。
“《西门冲》里面的人物,含沙射影的,别有所指。之前我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也不敢确认。可是当那报童主动的把这本书的下部送到了我们铺子的时候,我就立马想明白了。这本书,人家不是为了名利,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什么其他的目的?”
伙计显然还是没有想通。
“这就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了!走,我们去一趟印刷作坊,现在就开始全力准备,以最短的时间让《西门冲》的下部进入到我们的书铺售卖!”
……
“这兰陵晓晓声,绝对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啊,一本普通的世情小说,居然被他写的如此不凡。”
文曲书铺的印刷作坊里头,文启明果然也捧着一本《西门冲》下部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虽然这本书非常珍贵,但是他却是看一页,撕下来一页。
然后让匠人立马准备活字,为印刷做准备。
“掌柜的,我刚刚去打听了,新华书店、三味书屋等各家书铺,也都统统收到了报童送过去的书籍,如今各家都在全力准备印刷。至于把书给到报童的人,我没有调查到。听那些报童的描述,压根就找不到什么线索。”
“不用找了,人家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自然不是我们可以找到的!反正只要这本书卖的好,我们能够挣到钱,那就够了,其他的东西想太多也没用。”
已经靠着《西门冲》第一部挣到了不菲利润的文启明,如今倒是看得比较开。
虽然心中很希望自己能够再次独占鳌头,但是认真的想一想,自己已经取得了先机,接下来又能跟其他书铺差不多的时间发售《西门冲》的下部,他已经是长安城最幸运的书商了。
“刚刚报童给我们送书的时候,不少买书的客人也已经看到了那一幕。听说外面现在一本《西门冲》下部的书籍,已经有人出价到二十贯钱一本了,结果却是有价无市呢。”
“长安城里有钱的人多的很,这《西门冲》,不仅普通的百姓喜欢看,那些勋贵子弟也非常喜欢;甚至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也爱不释手,有人出高价,就是为早几天看到后面的故事,也是很正常的。”
将心比心,文启明觉得自己都愿意出二十贯钱去买书,为的就是提前看到后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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