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闭关七日,为国祈福,辛苦了!孤王敬你一杯!”王上笑道。
偃炆站起身,恭敬答道:“谢王上!小人为国效力,份内之事罢了。”
各位文武官员也都纷纷向偃炆敬酒,觥筹交错,迎来送往,一时热闹非凡。
黎云云看着众人一杯接一杯饮酒,酒菜香气扑鼻,比起少司马府确实丰盛许多,但是没有自己的份儿,不觉有些兴味索然。
黎小石看着偃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陪官员客套,俨然一副官场老手的姿态,毫无半点忸怩作态,心中暗暗好笑,自己居然会把她认作戚琪?然而又没办法将她的脸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似乎她一转头就会看向自己,低声叫出一句“石头”。
忽然有人在踢他的脚尖,低头一看,是燕三娘。
她目光凌厉,低声道:“盯着国师干什么?!好大的胆子!”
黎小石觉得这人正是多管闲事!“那么多人都在看她,我不能?”
燕三娘咬牙:“你小子是不是想吃我一刀?!”
黎小石不去理他,上了内殿,佩刀早就被没收了,吓唬谁呢?
有人大声道:“敢问国师,闭关七日都有什么收获呀?是不是能替老夫解一解昨晚的梦境呀?倘若解得好,也不枉国师辛苦一场啊!”
旁边有人吃吃地笑:“上卿大夫,国师可不是那些街头巷尾,算卦解梦之流呀!”
吃吃低笑的人更多了。
偃炆微微一笑,不理会他的故意贬低:“上卿大夫既有难解之梦,不妨说来听听。”
那位上卿伸手捻了捻花白胡须,道:“昨晚老夫梦见一条漆黑鲤鱼,无翼而飞,自虚空入我府邸,遁入夹竹桃林下的土地,踪影全无。老夫掘地三尺,不见半片鳞甲。一觉醒来,身体汗湿,手足冰凉,不知何解呀?”
锦鲤本是吉祥之物,可是浑身漆黑就失了祥瑞。夹竹桃有毒,这锦鲤遁入其中,分明是毒物化身。
其他人都在想,偃炆一定会说出耸听危言,正好可以打击一下老上卿的嚣张气焰。只是这样一来,在王上面前不免失了气度,似有公报私仇的嫌隙。
偃炆听了,笑容更加灿烂,离席而起,端起酒杯直送至上卿面前,道:“恭喜上卿,贺喜上卿!上卿耳顺之年,却能够老当益壮,开枝散叶,子孙绵延,果真是好福气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笑起来,老上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好奇心起:“此话怎讲?”
偃炆笑道:“在下听闻老上卿二月前,新添一位美姬,可有此事?”
老上卿脸上更挂不住了,他都六十岁的人了,做这样的事自然是掩人耳目,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不敢张扬,只在半夜将女子偷偷迎进府邸,没想到被当众揭穿。当下滴落几滴冷汗,偷眼瞧了瞧王上,勉强应道:“这个……不错。”
偃炆又道:“那么,此梦该如何解,老上卿只需今夜回家,问一问那位美姬即可。”
众人哗然,纷纷大笑,更有好事者向老上卿祝酒贺喜。老上卿尴尬地回应:“国师说笑呢!这个事情嘛……不好乱说的。”
正在纷乱之际,有一人离席站起,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越国败绩,越王成俘。吴国壮大,虽为宗主国,却不把有巢放在眼里。楚国虎视眈眈,不断滋扰边境,意图先吞有巢,再攻吴国。内忧外患之时,诸位大夫不思整军备战,却耽于声色!”
内殿之上,笑声碰酒声戛然而止,场面迅速冷淡下来,显得异常尴尬。
有人立即反驳:“国尉将军过虑了!原本越国乃有巢之大患,如今连越王本人都进了吴王宫,日日给吴王请安问好,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吴国一贯庇佑有巢,吴王对有巢也优待有加,视为友邦。至于楚国蛮夷之邦,一群披发狂徒而已。若是胆敢进犯我境,有巢作为吴国门户,吴王一定会出兵后援,有何可惧?”
王上听了,面色缓解不少,重新绽开笑颜:“国尉将军忧国忧民,孤王心中甚慰。外有国尉将军保卫边境,内有国师为孤王训练武士,搜集情报,孤王可以说是高枕无忧啊!哈哈!”
众人纷纷向王上敬酒,口中满是溢美之词,听得那位国尉越发厌恶:“听说国师训练的武士,都送到吴王宫,相互屠戮,以讨吴王欢心!”
燕三娘一听,坐不住了,跳起来道:“国师此举乃是为了维系两国关系,国尉将军怕是误解了国师一片苦心。”
国尉将军冷笑道:“什么苦心!摇尾乞怜罢了。一个巫士,能训练出什么样的武士来?经得住沙场考验吗?能跟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相提并论吗?”
他随即转过头,对身后的武官递一个眼色。
那武官立即走到场中央,双手抱拳作揖,对偃炆道:“请!”
偃炆笑道:“国尉将军这是要当场试验一番在下训练的武士?王上的筵席,舞刀弄枪怕是不妥吧!”
国尉对王上行礼道:“那么不使兵器。下官只是想要切磋一番,还请王上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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