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蠡也从船舱里出来,一听有匪寇,立即警觉起来,叫人取出弓箭和兵刃,将几个舵手、摇撸手全副武装起来。
“不用管他们,冲过去!”舵手喝道。凭借画舫的巨大提醒,前方那艘挡路的快船,根本不是对手。
摇撸手嘿呀嘿呀一阵大喊,加快了速度。
“喀拉—喀拉”忽然船底发出一阵异响,船舵居然不会动了。
“不好,他们刚才经过时,用渔网缠住了船舵!”舵手惊慌。
范蠡叫道:“怕什么?!那就撞过去!”
舵手连忙道:“不可。前方是凸出的石岩岸角,此时不转向或者停船,照直行进,必定会船毁人亡。那帮贼寇选定此处进行拦截,定然是熟悉地形之人。”
没办法,画舫只好停下来。
一艘快船此时已经来到画舫旁边,上面的人个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持弓箭,不分青红皂白,举箭便射。
嗖嗖嗖!一支支羽箭向画舫飞来。
一个摇撸手惨叫一声,跌入水中。其余人持箭反击,可是一来并不专业,二来胆战心惊,所以少有准头,羽箭不是落入水中,就是插在快船的船帮上。
黎小石避过一支迎面飞来的羽箭,心中冷笑一声,哪里来的野毛贼,敢在爷爷面前撒野!
取过一把长弓,一支羽箭,一口气拉到最满。
他的采咽术已经修习到极其熟练的境界,只要一拉开弓,呼吸自然与弓弦相合,空气中微微发出震荡共鸣之音。
他正要一箭射出,将快船上的匪寇一箭穿心,却发现双手痉挛越发厉害,简直到了狂抖的地步,那羽箭之尖端,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竟如同风中树叶,飘忽不定。
“贤弟小心!”忽听一声大喝,那快船上的匪寇已经将船靠拢,一人从船帮一跃而过,正欲跳到前甲板上。他在空中高举利刃,对准黎小石头顶砍去。
黎小石索性将那弓箭一扔,往前冲了一步,身体随之纵起,半空中正面迎向那匪寇,砰砰二脚!正踢在那人的下腹和上腹,直接将他的跃起之力卸除。趁着纵跃之势尚未耗尽,他最后一脚踢中那人当胸,直接将他从空中踢落,扑通一声掉入水下。
妈的!真当爷爷没能耐了吗?
快船上剩余的人一见,立刻止住了攻势,没想到这个弓箭都握不住的年轻人,身手却如此了得。学过功夫的人,只要一二招便能看出高下,他们自认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犹豫一番,最终慢慢驾驶快船退开。
“再让我看见你们作恶,一定扒了你们的皮!给我滚!”黎小石骂道。
快船上的人不敢回应,只得摇撸离开。
嗖嗖嗖!忽然从不远处的岸边射出一支支羽箭,毫无征兆地击中快船上的贼寇。
几声惨叫之后,靠近画舫的快船上人全部被射死。另外一艘停在较远处的快船一见形势不好,赶紧扭头向大海撤退。
画舫里西施叫道:“出了什么事?”
刚走出来,迎面便见到快船里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吓得惊叫一声,倒退三步。
范蠡连忙把她推进船舱。“外面危险,你别出来。”
他抬头眺望岸边,那里林子茂密,看不到射箭之人。“谁在那里?请出来一见。”
林子走出数十个人,为首一人是个女的,正是偃炆。
范蠡赶紧命令画舫靠岸,走上前作揖道:“多谢偃将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偃炆瞅一眼黎小石,他正转脸望着海上风景,似乎自己这么大活人站在面前,就好像一股空气。“这倒不敢当。没有我,你的画舫也一定安然无恙。有骠骑将军做保镖,哪个不开眼的贼子敢来抢劫?”
既然指名道姓了,黎小石不好再装作没看见。
他看着快船上那些尸体,笑道:“刚才我就在想,岸上的人行事作风凌厉,现在一看是你,倒也难怪了!”
偃炆听着他的话,绵里带针,夹枪带棒,心中有些不爽,冷笑道:“凭你一句恐吓,以为他们会放在心上?今日你放走他们,明日这一带商船渔船,不知多少又要遭殃。若不是干脆结果了这些人,如何制止劫掠?”
黎小石叹一口气:“以暴制暴,亏你还是个朝廷命官。他们只不过要抢些金银财物,虽然犯法,也不至于该死吧?”
偃炆指着那个落水摇撸手的尸体,此刻已经浮起在水面。“那他呢?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贼寇不该死,他就该死了?”
二人针锋相对,一时争不出高下。一旁的范蠡和西施十分尴尬,连忙招呼着将偃炆请上岸,摆下酒席,谢她相助之情。
偃炆一拂衣袖,回头便走。“不去!有人不欢迎,我不会涎着脸皮去的。”
范蠡赶紧拦住她,眼睛却求助地望向黎小石。“贤弟,偃将军也是一番好意,虽说行事果决干脆一些,也是为咱们好,为沿岸百姓好。你帮我劝劝!”
黎小石挨不住他的面子,犹豫一下,低低说了一句:“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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