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踏入沸林镇,只听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传来。有人大喊:“青马帮来啦!”
顿时路上行人纷纷急奔回家,紧闭门窗。客栈、杂货铺等也关门歇业,连窗帘子都拉得紧紧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马蹄声在杂货铺门口停下,五六个肩扛砍刀的人下马,在门外叫道:“姓赵的,给我滚出来!”
等了一会儿,里头有人应道:“我们掌柜的出货去了,不在。”
门外的人骂了一句,对准铺子大门抬脚就踹,居然把二块门板踹了下来,横倒在地。
领头的人进了杂货铺,见柜台后一人抖抖索索站着,冷笑一声,道:“赵掌柜,原来你这么快就出货回来了!”
赵掌柜双手抱拳,从里面迎出来,面上是恭敬十足的笑容。“底下人不懂事,不知道是三爷大驾光临!赵某有失远迎!”
那个叫三爷的,是个年纪很轻的后生,长得一脸痞气。“赵掌柜,你活了一大把年纪,却总是这么不知道轻重!”
见来人不怀善意,赵掌柜不敢顶嘴,只得唯唯诺诺地应着。
三爷又说:“前日你孝敬给大当家、二当家的茶叶,居然是受了潮的!可见你皮痒痒了,找三爷我讨打来了不是?”
手中皮鞭一抖,“啪”一声脆响,抽在地上,激起一阵扬尘。
赵掌柜大惊失色:“不不不,绝无此事!孝敬给青马帮的东西,赵某怎敢以次充好?这绝对是误会!”
三爷眯缝着眼睛,眉毛上挑。“怎么,你是说,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是在污蔑你了?”
赵掌柜面色惨白,双手不住发抖:“不是,不是!赵某绝不敢污蔑青马帮。只是,这茶叶确实今年上好的新茶,三爷若是不信,可以到库房亲查。”
三爷嘴角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肩上砍刀卸下来,柱在赵掌柜面前。“赵掌柜,我说你不知轻重,你还真是不知轻重。我青马帮说你的茶叶受了潮,你还非说不是。你这不是逼着我在你一众伙计面前动手吗?”
赵掌柜楞了一下,嘴角肌肉僵硬地抽动,道:“是,是,三爷说的是。赵某举止有失,还请三爷明示。”
三爷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砍刀重新放回肩上,笑道:“二当家说了,小小沸林镇也没有什么好的茶叶,他不稀罕。赵掌柜,你只要将功补过,折算成银子送来便是。”
赵掌柜额头汗如雨下。“又是银子!”
三爷眼风一扫,口气加重了二分。“怎么,你是想拿钱换命,还是拿命换钱?”
赵掌柜弯腰鞠躬:“三爷!上月您来了二回,本月来了三回,前日又取了刚进的茶叶去。我小本生意,哪儿经得起你们这般折腾?不是我不愿意拿银子,实在是要关门回家了!”
三爷笑眯眯地看着赵掌柜,点点头。“好。”
往身后的人一递眼色,那几人立即挥起砍刀,在铺子内大肆破坏,不仅将铺面上的货品砍得稀烂,还扯翻了所有桌椅柜台,抢走账房的一点碎银。
赵掌柜苦苦哀求。“三爷高抬贵手!您这是要了赵某的命啊!”
三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不给银子,你照样没命!”
“住手!”忽听一声大喝,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正是黎小石和偃炆。
“滚出去!没见三爷在这里!”几个正在打砸的人对二人喊道。
黎小石一笑:“原来是三儿子在此。还不快叫一声爹!”
三爷脸色一变,放开赵掌柜,阴森森道:“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知道青马帮吗?”
偃炆接口道:“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倒好像是姑苏那边的人。”
三爷见偃炆生得俊俏,笑嘻嘻道:“小娘子见多识广啊!哥与你有缘,愿不愿意跟着哥回去?哥是青马帮三当家,回去你就是三夫人了。”
偃炆笑道:“那你得问问我相公。”
眼风嬉戏,朝着黎小石一扫。
黎小石浑身一震,额,这是在说我吗?
三爷盯着黎小石道:“看来横竖今日是要把你给办了!”
手中皮鞭一闪,一道银光朝黎小石扫来。
这长鞭他使来得心应手,五丈之内打中一粒花生米不成问题,当下照准了黎小石的顶门,呼啸而下。
鞭到中途,却忽地一顿,再也使不下力气。再看那鞭尾,正握在黎小石手中。
三爷发狠要将鞭子夺回,可是使上吃奶的力气,黎小石却纹丝不动。
“过来!”黎小石低喝一声,手臂一缩,将皮鞭连带三爷往里一拉,竟把对方拉得一个趔趄站立不稳。
三爷趁势挥动砍刀,直往黎小石砍去。
黎小石几下轻轻闪过,在对方背后连踹三脚,将他踢倒在地。
“弟兄们,给我上!”三爷恼羞成怒大喊道。
四个人一拥而上。
偃炆笑呵呵地退在一旁看热闹,只见黎小石不费吹灰之力,将四人收拾个干净。
“你、你是何人?为何与我等过不去?”三爷惊惧之下,有些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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