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石自问平生从不招惹是非,也不缔结冤仇,身上既无美色可赏,也无财物可夺,到底是什么人弄出这样一个恶作剧?
不提防脚掌碰到一个物件,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循声摸过去,在黑暗中捡起一个形状奇特的东西。
那东西比拳头略大,一头尖一头圆,中间扁平。扁平部分的正反表面凹凸不平,显然是雕刻了一些花纹。触手生凉,且光滑细腻,与周围的石壁材质截然不同,更像是玉石质地。
虽然知道看不见,但黎小石还是把它拿到眼前晃了一晃。这一下却从中嗅到极细的一丝恶臭,简直催人作呕。要不是石巷子里空气近乎凝固,一般是闻不出这异味的。
黎小石把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发现臭味从尖头那一端飘出,看来这是一个瓶子。但是倒过来却不见有液体流出,也许已经流干,只留些许余味。
石巷子空无一物,独有这一个小瓶。黎小石不禁疑惑,瓶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是那个绑架自己的人遗留的吗?为什么要留下它呢?周围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东西?
黎小石打定主意朝石巷子右边摸过去,说不定能找到一条出路,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
走了大概三十来步,眼前还是没有一丝光亮,他一脚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蹲下身摸索,却摸到一团毛茸茸的头发,继而摸到了一个头。
是个人!他吓了一跳,瞪大双眼在黑暗中敛声屏气数秒钟,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再以手推那人,依旧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人吧?
黎小石把手指放在那人鼻子下面,呼吸深长均匀好像酣睡。他再用力晃动那人,甚至尝试揪下几根头发,那人还是没有醒来。
他忽然想到刚才捡到的小瓶子,那一丝恶臭虽然刺鼻,嗅过后却令人感到莫名的亢奋。
黎小石从口袋里取出瓶子,把尖端凑近那人的鼻子,一呼一吸之间,那人从鼻子里喷出一个闷闷的响鼻,想必是对恶臭有了反应。
随即那人坐起身来,摸了摸鼻子,一把抓住了黎小石的手。
黎小石一惊,正要开口,只听那人说道:“妈,开灯!”
黎小石愣住了,这声音好耳熟!怎么有点像……
“戚琪,是你?我石头。”
戚琪也愣住了,顺着黎小石的手往上摸,摸到了他的脸。
黎小石又惊又喜:“你怎么也……”话没说完,脸上”啪”一声吃了一耳光,不过很轻,跟拍在他肩上的力道相比差远了。
“你跑我床上来干嘛?”戚琪说。
黎小石哭笑不得。没等他解释,戚琪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双手在地板和石壁上摸索,立即觉察出身下并没有床,这里也不是她家。
“这是哪儿?”她问。
“我也不知道。”黎小石老实回答。
“别闹。”戚琪说。
“嗯?”黎小石愣住了。
戚琪霍地站起,把黎小石从地上揪起来,说:“送我回家。不想跟你玩小孩子游戏。”
她走之前跟母亲说好出门二个小时,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不守时是母亲最痛恨的事情之一,小时候因为贪玩过了点而被母亲责罚的例子太多了。
黎小石膛目结舌:“我想你搞错了。不是我把你带到这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也想回家。”
说要借钱却一去不回,母亲一定担心坏了。而父亲,一定会骂骂咧咧:“小崽子一准儿是把钱拿去花了!”
戚琪松开了黎小石,声音凝重起来:“坏了,我们被人下药迷晕了。”
“我知道。但是为啥?”
戚琪一拍他的后脑:“你傻啊!现在社会上专门有人干器官买卖,把人迷晕之后摘走身上值钱的零件。被害的人可惨了,一觉醒来,一个肾,甚至两个都没了,除了等死没别的路。”
她一口气说完,突然静默二秒,黎小石也直愣愣地瞪着她。二人同时掀起衣服,急急忙忙查看自己的身体。
戚琪一边摸一边说:“没伤口,也没有伤疤!你有没有?”
黎小石低着头道:“好像没有啊!”
“我看看。”戚琪一把拉开黎小石的后襟,在他背上到处摸,“真没有。那我呢?”
黎小石也摸她的后背:“没有。”
戚琪摸索自己的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她顿住了,好像摸到了什么,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黎小石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跟上去摸她的腿:“怎么了?有伤口?在哪儿?”
戚琪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随即一个亮晃晃的屏幕出现在黎小石面前,把他刺得眯起双眼。
“手机!这下有救了!”戚琪大笑道。她快速打开屏幕锁,来不及把张开的嘴合上,却发现没有一点点信号。
她一下子蹦起来,前后左右高低上下尝试了不同的位置,还是没有任何信号。拨打110,手机里传不出一丁点声音。她慢慢地瘫软在地上。
黎小石安慰她道:“至少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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