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棺盖被掀开,二道银光从木棺之中射出,登时照亮了整座大殿。四人久在黑暗之中,只觉得荧光太过强烈,令人双目刺痛。他们不得不眯起双眼,用手稍微遮挡,这才看清,木棺之中是一整副衣冠。
虽然丝织品已经朽烂不堪,但是坠于其上的大块大块纯金片状装饰物,仍然在荧光下发出幽幽光芒,只要稍微擦拭,便又重现灿烂金光。还有无数星罗棋布的珍珠、玛瑙、宝石,经得起时间洗礼,在千年之后仍然骄傲闪现。
除了衣物之外,最耀眼的是那顶金冠,由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兼具舒适与硬挺的特性,顶部同样镶嵌了各色宝石,当中一颗莹白闪亮的南珠,足有乒乓球那么大。
发出荧光的是两颗夜明珠,它们摆放在衣领之上,金冠之下,位置恰好在面部,看起来就像是两颗眼珠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辉。
木棺之中除了这副衣冠和夜明珠,再无他物,根本就没有古尸。
四人不由得出了一口气,苗健、苗康、胡柯、刘向、谢薇薇也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了吧?不都好好的吗?谁发的毒咒,要咒人家全家?我看哪,不需要魂灵现身,我们先被你咒死了!你羞不羞?”戚琪刮着自己的脸,对胡柯说。
胡柯扭过头去,心里愤愤不平地想,你们总会遭报应的。
刘向摸着下巴对着木棺里的衣冠说:“奇怪了,谁会摆一套衣服在棺材里呢?这是什么仪式?代替自己去死?”
戚琪抱起双臂在胸前,沉吟道:“要么是衣冠冢,表明尸体无存,所以用死者生前的衣冠下葬。要么是疑冢,是死者为了迷惑盗墓贼,而挖的几处空穴。”
黎小石挥挥手道:“不管那么多,没有尸体正好。今天一天之内,已经看见够多的了。”
他想起石巷子那一头的万人坑,里面埋了多少无辜工匠!这个陵墓的主人为了一副衣冠,牺牲那么多条性命,真是残忍至极。
“这里有字。”谢薇薇忽然指着棺材壁说道,打开棺盖之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宝石金冠和夜明珠上,竟没有人注意到棺材壁上刻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戚琪伸过头去细瞧,因为那个年代的隶书虽然比较接近现代繁体字,但毕竟有所变异,因此辨认起来还是颇费时间,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碰到不认识的就以“某”代替:“含华历运,牙某或奔。某某火盛,无底无轮。某某灵晃,辉黑精魂。血灌五体,神符火君。”
还没念完,曾帅便皱着眉头道:“这都什么啊?绕口令一样。”
黎小石说:“也许是墓主生前喜欢的文章吧,看样子是个附庸风雅之辈。”
苗康摇头道:“不可能。谁会把文章刻在棺材里?我猜是往生咒之类的超度经文。”
邱益不同意:“超度一副衣冠有意思吗?”
戚琪制止他们的嘈杂议论:“别说话,我好像看见几个熟悉的字眼。这里是‘帝运历纪,阳符为心。太一遁甲,劫劫长存。”
众人一怔,这不是梦中王国林所说的‘太一遁甲’兵法奇阵吗?
戚琪挠挠头道:“难道这篇经文就是《阳符经》?把一部兵书刻在棺材里干嘛?”
谢薇薇说:“也许墓主生前是个将军,靠《阳符经》里面的兵法打了大胜仗。”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便觉释然。
荧光一动,曾帅把两颗夜明珠拿在了手里,递一颗给黎小石,道:“好了,回到正题,找出口吧。”
黎小石看着那颗鹅蛋大小,晶莹剔透,光辉璀璨的夜明珠,犹豫道:“把它拿走合适吗?”再看那副衣冠,缺少了眼珠之后,金冠之下仿佛是一张空白的脸。
曾帅满不在乎道:“是借用。”
话音刚落,只见衣冠忽然发生了某种悄无声息,极其细微的变化,丝织品逐渐变成了干且脆的粉末,“簌簌”地坠落到棺底。
苗健和苗康慌张地说:“快把夜明珠放回去。魂灵生气了。”
谢薇薇伸手捻了一把碎成齑粉的丝织品,道:“不用担心,这是布料骤然遇到湿度、氧气急剧变化的情况下发生的正常情况。”她经常跟布料、衣服打交道,对这些自然熟悉。
黎小石接过夜明珠:“走吧。”
二人举起夜明珠一个在最前,一个在最后,其他人簇拥在中间,开始游走于空旷的石壁之下。
这里的石壁切凿齐整,缝隙极细,连匕首的尖刃都插不进去。壁面整齐光滑,根本无法攀登。整座大殿看起来古朴,其实体现了极高的建筑工艺水准。
“有一扇门!”忽然走在前面的曾帅高呼。夜明珠的银光射在一面石壁上,一大片反光之中现出一块长方形的黑影。
曾帅走上前去,随着银光靠近,黑影渐渐消退,露出一间巨大的石室。
众人一阵兴奋,该不会是找到出口了吧?
黎小石举着夜明珠刚走进去,忽然脚下一滑,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珠子咕噜噜滚远,所到之处,照亮了一大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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