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图影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整个大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带他来这里的云管家给他热茶去了。
他打量四周,暗叹香香家里真有钱,那几根大柱子居然是用纯玉打造的,还有那些桌凳之类的家具,都是用上等的檀木制成,还涂了龙血漆并镶了红金,最前方那张太师椅,更是用价值不菲的黄梨木制成,单单就扶手上镶的那几块玉片,起码都值一千多万。
就在他打量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衣着华丽贵气的中年妇人从侧面走来,坐在大厅的上方,那张黄梨木太师椅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之前她站在帘子后面观察了一会儿,见任图影跟个乡巴佬似的,心头不免觉得很厌恶。
这种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穷小子,居然也想跟我沉家攀上关系,简直是痴心妄想。
任图影站起身,对那中年妇女点点头,很礼貌的说道:“伯母,您好。”
那中年妇女忽然瞟见任图影握在手里的那块玉佩,心中一沉,神情淡漠的说道:“听说你和香香是在艮幽星认识的。”
“正是。”
“或许你们年轻人之间经历点什么就会产生一种类似于好感的东西,谁都有过青春年少,但我想你应该清楚虫子和天鹅的本质。”
“伯母,我不是很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有没有上过神国高等的学堂?”
“没有。”
“那对于你的语言理解能力,我表示很理解。”
任图影笑了笑,对于这个或许是香香母亲的中年妇女,此刻已是没有什么好感,“对于夫人你的语言表达方式,我也很佩服,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却非要拐弯抹角。”
他将手中的玉佩放到桌上,整理了一下言辞,准备开口,但那中年妇女却抢先开口:“那么,我说的简单一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俗话你应该能理解。”
任图影:“这块玉佩是香香姑娘的,现在我还给她,如果可以的话,请代我转告她,我跟她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看来单单就这一点你很有自知之明。”
任图影:“告辞。”
“这样就走了,你不会觉得很遗憾?”中年妇女满脸嘲讽,“某些人攀附权贵的伟大人生计划宣告失败,他应该选择就近捞点好处,而不是用你这种很不明智的方式来挽回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以证明自己多么的有骨气。事实上,渺小的人,他的尊严和骨气是可以被忽略的,从来不会有人去正视。”
任图影无奈的笑了笑,转过身,“大妈,你在这里哔哔个不停,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你想让我觉得你有老年痴呆症?抱歉,我书读的少,不比你们城里人说话有内涵,那么的文雅,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简单点。”
中年妇女:“你救了香香的命,对此我很感谢,虽然不会就此让你攀附沉家,但我会给你足够的回报。”言毕她挥挥手,只见云管家端来一盘子东西,上面是明晃晃的晶币。
“这里是三百万,足矣你挥霍很久,甚至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去小馆里喝喝酒,吃点茴香豆,或许你也可以拿去做点生意,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香香来往,至于昨天你和香香引发的舆论,炎馨府会将其压下去,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丝毫影响。”
任图影没有看那些晶币,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中年妇女心中冷笑,觉得任图影是后悔了,他终究招架不住那三百万晶币的诱惑。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她见的多了。
任图影看着中年妇女,想说什么,但想了想,他还是没说,因为他突然觉得这种人没资格让自己浪费口水,最直接的对待方式就是无视。
因为香香的关系,他现在只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炎馨府不要招惹他,不然到时候会因为香香的关系会很难做。
那中年妇女看着任图影离去的背影,眼帘低垂,不知为何,她心里像是堵塞了一团东西,很不愉快、很憋屈,丝毫没有那种贵人在精神上碾压穷人的优越感,反而是,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任图影临走之前的那种目光让她觉得十分入骨,那就是一种无视的目光,一种连藐视都算不上的无视,似乎他根本没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随后,她做出了一个让她今后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跟着他。”
云管家点点头,只是“跟着他”这三个字,云管家便能明白将军夫人此刻的想法,心中也很无奈,替任图影感到悲哀,觉得任图影是惹上了他惹不起的大麻烦。
这时沉星寒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为何还要跟着他?”
“老爷,这种小事情,你就无须插手。”
沉星寒也确实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现在他很忙。
……
任图影走在大街上,心中在想兵器铺的事,至于刚刚在炎馨府里发生的事,他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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