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陈叔,虚幻与实在本就是两个矛盾的词语,为何会放在一起形容那怪鸟呢。
“虚幻,自然是指他存在于你我的幻境当中,是无形的,像灵体一样;实在,却是说现实中真的存在着这样的一只鸟,只不过,没有幻境中那么大而已。”陈叔解释着。
“你见过那鸟?”陈叔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
“妍丫头刚才不也见过么。”陈叔看着徐妍说道。
“妹儿,那鸟长什么样子啊?”听了陈叔的话,我赶紧向徐妍求证。
“他飞得太快了,我看不清,不过,全身都是黑色的羽毛,大概有这么大吧。”说着,徐妍用手给我比了一下,看她两手间的距离,那鸟应该在八十厘米到一米之间,的确算是鸟类中比较大的了。
“陈叔,这鸟是什么来头啊?”我继续问。
“那鸟名为秃鹫,以吃尸体为生,是端木冬寒专门养着来看守这片林子的,他的岁数不会比我小,当年我与师父一起过来时,就见到了他。他常年跟在端木身边,也是有灵力的,刚才,先是这林子里的一些阴邪之气侵扰着我们的心神,接着,就是他飞过来,击垮了我们心中最后的防线,让我们进入了冥想状态。”
“吃尸体?好恶心啊。”徐妍撇了撇嘴说。
我却并不奇怪,这鸟的名字我以前听过,既然他常年吃各种尸体,再加上端木冬寒这种会术法的人的引导,体内自然会积聚着大量的阴邪之气。
听了陈叔说完,我细想了一下刚才的整个过程,前面的一段路程,没有什么异样,到了后面,一直没有看到出口,我的心中开始烦躁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我的心绪其实已经受到了四周阴邪之气的侵扰,在这个时候,我烦躁地问着陈叔还有多久才能出去,陈叔听出我话语里的躁意,让我默念静心诀,
之后,徐妍与我交谈了几句,她还小声唱起了流行歌曲,在这个时候,我的心绪已经好了不少,为何还会着道呢。就在那后面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在喊着“徐天童”,然后,我就彻底迷糊了。
想着想着,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我再一次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随之,心中有了一个推测。
“陈叔,你刚才说只有修炼之人才会着道,我或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凡修炼之人,身上必是带着一丝阳刚正气的,这里面全是阴邪之气,见着这种正能量的东西,仗着他们力量强大,自然会上前来侵扰这种正气,这样,我们就会产生一些烦躁之意,遇到这种情况后,我们通常的做法便是使用静心诀一类的法门,让自己心绪安宁下来,不再烦躁,实际上,这样恰恰是中了端木冬寒的圈套,因为一旦我们使用了静心诀,凝神静气,心绪安宁,把心中所有的杂念都排挤了出去,这个时候,偏偏也是我们意志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在这当头,再来一股强大的邪力,侵入我的意识便很容易了。”我把我的推测讲了出来。
我看到,陈叔在听的时候,从最先的无所谓,变成了后面的感兴趣,到最后,开始轻轻地点头,对我的想法表示着赞同。
“天童,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没错,她正是利用了修炼之人遇到阴邪之气时的习惯反应,布的这样一个局。而那只怪鸟,便是趁着我们心神放松时,侵入了我们心智,并在我们的幻境里,形成了他的幻象,甚至用这幻象来对付我们。”在我说完后,陈叔对我的推测进行了补充。
陈叔刚才就说那鸟岁数大,想必也算修成精了吧,难怪在我的幻境中,他那张鸟脸下面,隐隐已经有了人的五官模样。
“不过,为什么刚才我去找你,你没有反应,妍妹一喊,你就醒了呢?”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
“陷入幻境后,我们以为那就是真实,必须要有一个具有特别标识的声音才能唤醒我们。刚才你是怎么醒过来的?”陈叔问我。
待我说完后,陈叔便告诉我,正是因为徐妍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而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标志,让我的幻境出现了一丝缝隙,并破裂开去。
至于他自己为何会醒,他没有细说。我却是顺着这个思路推测出来了,上午坐车过来时,妍妹的一句话就让他老脸有些红,这也算是一个标志了,刚才妍妹又说了一句类似的话,陈叔这便醒了过来。正是这样,他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尿裤子。
“那么,她精心布置了这么一个局,把修炼之人挡在外面,是什么目的呢?”弄清了幻境一事,我继续向下问。
“她干的事情,是被正道人事所不耻的,我猜,是有很多人前来讨伐她,虽然中间有很多人的本事不如她,但来的人多了,她一定会烦的,便想出了弄这么一个林子,困住大部分的修炼者。不过,此地虽然多有阴邪之气,地上却是没有骷髅白骨,想必她的目的只是阻止修炼之人继续前行,却没有伤他们性命之意,那些人见着走不出林子,按原路返回,也是可以出去的。”陈叔回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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