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忙问道。
“赵老师曾经看过我们班的花名册。”
“哪个赵老师?”虽然这事已经很明显了,但我还是需要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就是我们学校的赵春雨老师啊。我们学校每周一早上都会举行升旗仪式,整队完毕后,我们班主任老师都站在各自班级的后面。有一次,升旗仪式完了后,大家一起往教学楼走去,赵老师刚好与我走在一起,她就随意与我聊着,当时我们手里都拿着各自班学生的花名册,她就说想看看我们班学生的年龄结构,我也没多想,便给她看了。”
“她看了多久?”我马上问。
“也没有多久,一两分钟吧,之后我们走到了教学楼,要进各自班的教室,她就还给我我。当时她还说我们班的学生年龄结构不错,几乎都是同一年了,她说她们班上有五六个学生要大一些,还有三四个学生要小一些,很不好带。”
“就这样吗?”
“嗯,也就是随意的交流而已,我想着大家都是学校的老师,便没想太多。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着,曾老师眼巴巴地看着我。看他的样子,也是刚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人,突然被警察叫去问话,心里还是忐忑的吧。
“当然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对了,在这之后,赵老师没有再看你的花名册了吧?”我又问了一句。
“没有了,就这么一次。”
“那么,你能不能记起具体时间呢?”
“我想一下,也没有多久,就在上个月吧,具体哪一天我实在记不得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翻一下日历。”
“那倒不用了,谢谢你。”我心里想着,只要是在上个月,不用确定具体哪一天,也可以证实赵春雨的嫌疑。
“你的花名册现在在哪里,能让我看一看吗?”我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我马上给你拿。”说着,他就走到了一张办公桌前,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册子。原来,我们现在这间办公室,刚好是他们教学组的办公室。
曾老师把花名册递给我,我翻开看了起来,这个花名册上面记录得很详细,也很工整,所有信息一目了然。曾老师班上有四十五名学生,我目光扫视了一下,一两分钟足以把生日在某一天的学生找出来并记下他们的家庭住址等信息了。
我把花名册还给曾老师,然后走出了办公室,往书记办公室走去,我们约定好了,问完话后,还是回到这间办公室来商议。
我刚走到门口,王小瑞也回来了,看来他也问完了。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大熊要问两个老师,时间会用得多一些。
“怎么样?”王小瑞问我。
“赵春雨看过花名册。”我低声地回答着他。
“汪琴的班主任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也小声说着。
“上次你不是问过她这事么,我记得当时她说没有啊,怎么今天又变卦了?”虽然我心里已然明白赵春雨很有嫌疑,可我也清楚地记得,上次王小瑞告诉我,汪琴的班主任并没有提到赵春雨看过她班上的花名册啊。
“是这样的,赵春雨很狡猾,采取的手段可以说是不露痕迹,不容易让人觉得有问题,所以上次姜老师没有想起,今天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才想起了这件事。”王小瑞给我解释着说。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刚才曾老师说的那种情况,如果不是我暗示性地问了一句,他估计也不会想起赵春雨趁着升旗仪式完了的那么一会时间接近他并看了他的花名册一事吧。
想着,我问王小瑞,赵春雨是采取了什么样的方式。让我无语的是,王小瑞说出来的方式,竟然与赵春雨看曾老师花名册的方式一模一样,而时间,就是上周星期一的升旗仪式后。
看来,近一两个月内,赵春雨趁着每周一升旗仪式结束后,大家一起走向教学楼的时间,装作无意地接近了每一个四年级的班主任,然后以查看班级年龄结构为由,索要了他们手中的班级花名册,然后快速地记下了每个班上符合条件的学生的各项信息。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赵春雨已经准备了两个多月了,果然是有备而来啊。因为她的手段很隐蔽很巧妙,所以,老师们都没有觉察出有什么问题,而事实上,在看了这些花名册后,她也一直没有什么行动,直到最近一周,才开始陆续有学生失踪。
赵春雨是每次升旗仪式后与其他班的班主任套近乎获得花名册,敏娃子是每次以弱小孩子的身份,去获取失踪女童的同情与信任,然后被他“骗”走。从这一点上来看,她与敏娃子还真像是一伙人,都是同一种方法翻来覆去地用。
这个时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大熊陪着一名男老师走了出来,待送走了那名老师,大熊招呼着我们进到了办公室里面。
毫无疑问的,大熊问的这两位老师,也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我们三人当即合计出,赵春雨完全符合掌握第二小学所有出生日期是2005年10月11日的女童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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