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上站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实在有些受不了外面的湿冷,这才重新回到了客厅。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怎么都睡不暖和,我也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有睡踏实,直到早上七点过我听着强嫂做饭的声音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先是去新生房间看他,他侧着身子,面朝着墙的那一边,蜷着身子睡着,这种睡姿,表明他很没有安全感。
我把有些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轻轻地出了房间。
“嫂子,昨晚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强嫂问着。
“没事,我怕你们被饿醒了没有早饭吃,起来给你们弄点吃的,是不是把你吵到了?”她回过头来看着我说。
“没有没有,我已经习惯在这个时间醒来了。你先忙,我去洗漱。”我笑着说完,就往洗漱间走了去。
夜里没睡暖和,起床后也感觉到全身都有点凉,进了洗漱间,我打开了里面的浴霸,强烈的黄光亮起,我终于是感觉到暖和了一些。
刷牙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黄面色、嘴角的胡渣,这一切都在诉说着我的憔悴。我甚至隐约看到了自己眼角的鱼尾纹,这个发现让我吓了一跳,我才二十几岁啊,怎么能老这么快。
想着,我赶紧凑近了镜子,仔细地观看着眼角,确认没有鱼尾纹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却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让我皱眉的事情,额头上的头发从中,竟是有一丝花白,我伸出手来,于头发丛中缕出了那抹白,两手夹紧,猛地将它扯了下来。
随着头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白发。我家里没有少年白头的遗传史,这根白发,是我近些时日以来,身体疲惫、心情抑郁、压力巨大的最好证明。
我把白发扔进了池子里,将冷水龙头扭到了最大位置,眨眼功夫,白发就无了踪影。我把脸埋了下去,用两手捧起流出的冷水,一下一下地洗着脸。只有几度的水温,刺激着我的毛孔,我想,热胀冷缩,这样洗几下,我的皮肤或许就会更紧绷一些了吧,我看起来会不会就没有那么憔悴了呢?
我不停地冲洗着,顾不得脸已经冰得有些麻木,我多想让这流水像冲走那丝白发一样冲走我心中的压抑啊。
“天童,大清早的,你自虐啊!”胖强打开洗漱间的门走了进来,在我身后说着。
我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抹了几下脸上的水,站起身来,问着胖强:“强哥,我看起来会不会像三十岁的人啊?”
“我日,你啥意思啊?照你这么说,我看起来岂不是像四十多岁的人了?”胖强白了我一眼说道。
“不是,我说真的,我都长白头发了。”我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心情。
“拉倒拉倒,你就是个小屁孩,为赋新词强说愁。快出去,我要关门拉屎了,等会臭着你我可不负责。”说完,胖强也不等我出去,就准备脱裤子了,我赶紧撇了撇嘴,出了洗漱间。
我坐在沙发上,又给陈叔打了一次电话,这次竟然直接就提示关机了,让我好不郁闷。等着胖强出来,我问他一个瞌睡虫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你以为我想起来么,还不是被屎胀醒的。”胖强粗俗地说着。
“强哥,你好恶心啊。”强嫂刚好从厨房端着一盘菜出来,做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哈哈,我只是比较实诚,媳妇儿,你不就是爱上的我这一点么。”胖强死皮赖脸地说。
“强哥,你怎么不说嫂子是爱上你的胖?”我故意戳他的痛处说。
“滚滚滚。”胖强白了我两眼。说完,他就进了新生房间去看新生。
胖强出来后,强嫂已经摆好了早饭,新生还没有醒,强嫂说让他多睡一会,反正他半夜才吃了东西的,应该不会饿,我们三人就吃了起来。
“天童娃,这两天事情太多,有件事忘了给你说。”吃饭的时候,胖强突然对我说道。
“啥事啊?”
“刘鹏已经行刑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蛮震惊的。
“周五下午吧,我那天快下班的时候听着说的。本来我准备下班回来后给你说的,结果我先是去接子西,接着又发现新生不见了,也就把这事忘了。”
“怎么死的?”我的意思是刘鹏是枪决还是注射死。
“听说是注射死,没有痛苦的。”
“唉,还是有些感叹,他是我入警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曾经说过,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与他会成为好朋友的。”我叹息着。
“他的事情,怎么说呢,不太好评价,出发点是好的,可手段就太过激了,杀了那么些人。好在死的时候没什么痛苦,就当是一世长眠了,希望他来世能平淡地过一生吧。”胖强咂巴着嘴说。
“我回来后一直没听见何志杰的消息,也不知他有没有去送刘鹏一程。”
何志杰跟着我们去到东北并试图绑走依然一事,我是告诉了胖强的,也让他帮着打听了何志杰是否真的回到了m市,结果是何志杰的确回来了,只是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很少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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