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端木冬寒这句话,我紧张地盯着她,我不是怕什么,我只是不知她会以何种方式把何玉玲从我体内给“抽离”出来。
想当初,陈叔告诉我端木冬寒能帮我把何玉玲弄出来,结果带着我过来后,端木却说她没有办法,现在看来,她不是没有办法,而是那个时候何玉玲还没有完成她交予的任务,没有收集齐全我的三滴眼泪,她自然不会让她出来了。
而说到三滴眼泪,我想起了几件事情,也是有些明白了。
在玉器案后,我、陈叔和依然一行回东北时,飞机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远洋被判处了死刑并且是立即执行,那时,我想着远洋要永远地离开我们,心如刀割,之前所有的隐忍化作两行泪水流了出来。也是在梦里,一只冰冷的手伸出来,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泪,那时我以为是依然,现在想来,这只冰冷的手必定就是何玉玲了,这一次,她收集的是友情之泪。
后来,强奸案结束后,我一个人从依然家的镇上坐车去县城时,我刚刚与依然分开,心里很是难受,也很悲观。我曾经以为可以厮守一生的女孩,曾经以为会与我白头偕老的姑娘,曾经以为可以用尽一生去疼爱的女人,却迫于现实问题,从我生命中离开。这样想着,一滴温热的眼泪从我眼角流下,那一次,我也感觉到有人在帮我擦拭着泪水,我还兴奋地以为是依然,结果睁开眼睛,仍是只有我一人。那只手一定也是何玉玲的,这次,她收集了爱情之泪。
然后就是刚才,当端木告诉我陈叔已死,并且我自己上前验证了后,我想起与陈叔相识的点滴,他对我的各种关心与帮助,想起他为了我而变成这个样子,心中无比的悲伤,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这一次,是亲情之泪。也是在我流泪之后,端木冬寒提出了我欠怪老头的那个承诺。
此时,端木已经闭上了眼睛,也收起了她脸上那让人厌恶的笑容。她双手置于膝盖处,嘴皮子不停地动了起来,房间里传来一阵有起伏的音调,像是在唱歌一样,只是,这歌声带给人的是一种颓废、低沉感,可谓是靡靡之音。
我想起那些跳大神的巫师,施术时也就是边跳边唱,想必端木现在施的术法也是一种巫术吧。相比于这巫术,陈叔收小鬼、斩蛊虫时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那就强太多了,就连新生在斩杀敏娃子体内钻出来的蛊时,那气势也比端木冬寒强。
端木的声音让我听着很不舒服,我想要甩一下头,把那些浑浊的音符甩出脑海去,却是惊奇地发现,无论我怎么控制我的头摆动,我的头都没有动一下,一直正对着端木冬寒。
我试着移动脚步,仍然是无法动弹,接着,我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还可以正常的眨之外,其他各处都已不受我神经的控制。
我明白,我是又着了他们的道了,他们肯定用什么迷药或是邪术定住了我,让我可以很好地配合老巫婆施术。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动不了,我很快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就盯着端木,看她是如何把何玉玲唤出我体内的,我也想看看何玉玲真实魂灵的样子。岛巨序亡。
端木冬寒的靡靡之音还在继续,无心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把那个黑色的葫芦状物体摆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就那么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个时候,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黑葫芦上面,这葫芦周身都是黑色,差不多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上面是一个盖子,应该可以揭开。
端木施术时,除了嘴皮子里嘣出那些音符外,并没有借助其他的法器,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又过了一会,她本是放在右腿膝盖上面的右手慢慢抬了起来,翻了一个面,掌心向上,做了一个“起”的动作。
在端木做了这个动作后,一直等候在旁的无心伸手打开了黑葫芦上面的盖子。盖子开后,端木的右手掌向前伸直,手掌的前半部分慢慢弯曲,当手掌弯成一个拳头时,她又慢慢舒展开来,重复着那个动作。
端木的动作很慢,重复几次后,我发现她手掌的弯曲竟是与她嘴里念出来的巫音的节奏对应上了。
她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在对着谁招手,让人到她那里去一样。随着她重复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隐隐躁动了起来,由下而上,慢慢向我的头顶汇聚而去。
端木嘴里没有停,手上动作也没有停,而我体内的那股力量越来越明显,我感觉到它就快要冲破我身体的束缚,离体往端木那边而去。
我心中诧异:难道这股力量就是何玉玲的魂灵?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我明显感觉到端木唱出来的巫音速度快了一些,随之她手掌的弯曲速度也快了起来,可我体内的力量汇集在我的头顶后,虽是想冲出去,却一直没有成功。
又过了两三分钟,端木淡定的脸色终是有些不耐烦了,脸上出现了焦灼之意,我心里有些窃喜,看来唤出何玉玲魂灵一事,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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