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不动声色的,连连叹声,“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真的有事得离开——”
“杭姑娘,我跟你说实话吧,芸芸这病真的是折磨我们不轻,我真是什么办法都想了都试了,要不是真被逼的没辙,你说我能去相信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吸血花吗?就这么说吧,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有办法能治芸芸,费多少事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大泱二舅唉声叹气的,倒是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了。
说白了就是急病乱投医。
闻言这番话杭司沉默了,眼里刚刚还有的浮游和算计尽数消散。然后,就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南深。
这一眼的情绪包涵竟是很复杂,陆南深却读得懂,他轻声说,“如果你想去看看,我陪着你。”
小姑娘有心机。
或许她真的有事,或许她真的也要离开,但欲擒故纵的确是提高价码的手段。
依着杭司的这个小心思节奏,那在大泱二舅说完那番话后她该“勉为其难”的答应才是,怎么就有停手的打算了?
是,她的这一眼,有迟疑,有退缩,就是没了刚刚的算计。
大泱妈一听陆南深这么说了,忙又在旁说情,“对对对,杭姑娘你去看看,能不能治的你心里也有数不是?”
杭司置若罔闻,她就是看着陆南深,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她的眼神才渐渐有了光亮。
大泱在旁心里酸溜溜的。
他认识杭司都小半年了,从没见她用这种眼神瞅过自己,心里最后那么一点期许都被碾成齑粉。
大泱二舅还在巴巴瞅着杭司,话说到这份上也不敢多催了。
杭司敛眸想了想,再抬眼时就风轻云淡了。
“走,去看看吧。”
又跟大泱二舅打了个预防针,“但我不敢保证有办法帮到芸芸。”
大泱二舅一脸感激的,连连说,“没事没事,能去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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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是大泱的表妹,家里就她那么一个孩子,自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但虽说身上有点小任性,但不影响性格上的活泼洒脱,没那么多大小姐脾气,整体来说是个挺好相处的姑娘。
杭司跟芸芸没太多交集,大泱二舅家跟大泱不是一个街区,离客栈也较远,平时杭司碰不上芸芸。据大泱二舅说,芸芸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两个月了,之前她去毕业旅行了,从外地回来没多久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了。
杭司一如既往骑着小摩托,陆南深也一如既往戴着粉色头盔坐在摩托车后面。
大泱二舅的车在前面带路。
全程杭司都挺沉默,摩托车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许是这样才能代表杭司走神了。
摩托车眼瞅着就要撞上前方的行人,那行人也是没料到自己走着走着能横生枝节的,吓得竟一时腿软不会动了,眼珠子瞪老大。
再不快的摩托车真撞人身上也够呛,所以等杭司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下一秒身后结实的胳膊就伸过来,两只大手猛地控住摩托车扶手一个拐弯,车子就顺滑地从行人旁边绕过去了。
那行人终于有了反应,一屁股坐地上,冲着他俩的背影骂,“有病吧!会不会骑车!”
摩托车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
那人见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杭司坐在摩托车上,看着覆着自己手的男人手。他的手很大,完全能包裹住她的手一并控在扶手上,如果不是这双手的话,她刚刚早就一股脑撞上去了。
大泱二舅的车好半天没见她跟上来,也在前方停下来了。二舅从车窗探头,朝着喊,“杭姑娘怎么了?”
杭司抬眼,竟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南深朝着前面示意了一下,告知没事。又低头问杭司,“怎么样?”
杭司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其实刚刚就是个插曲,退一万步来说真要是把人给撞了就该赔的,该带去医院去医院,本不该为此忧心,但她就是结结实实被吓到了。
她摇头,说了句没事。
陆南深想了想,脚一撑地,“换我来骑。”
杭司哪能让个伤员骑车?连连说不用。但陆南深很是坚持,下了车,让她坐后面去。杭司拗不过他就照做了,她发现陆南深平时很温温和和的一个大男孩,实则骨子里是有点强势的。
陆南深跨上了摩托,跟身后的姑娘说,“搂紧我啊。”
杭司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
陆南深笑,“是搂紧,不是扯紧。杭司,我有伤在身,骑车肯定没那么稳当。”
那还要骑?
杭司腹诽,是有多不信任她呢?
这么想着,双臂一伸就搂住了他的腰。
可真是,结实又有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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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芸芸病了之后,芸芸妈就不上班了,留在家里照看芸芸。
芸芸也有清醒的时候,但这种时候不算多,大多情况下她都在睡觉,睡着睡着就会突然惊醒,然后就会在家里闹上个一两个小时的。难得清醒时也会跟着芸芸妈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摆弄摆弄花草什么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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