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过去。”
啪嗒。
张国宾挂断电话,快步沿着长廊离开。
在建筑行业当中,工地纠纷是一件常事,城建署有完整的处罚条款,一个工人死亡,罚款工程公司多少…
但在出现流血事件前,城建署往往不会插手工地纠纷。
因为,工地纠纷涉及的人员较多,场面较为复杂,工人们为了饭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各个班主,工头,一样野蛮,张狂。
与其跟工人打交道,城建署不如直接对老板下手,等到工地出事便对公司重罚!迫使工程公司内部解决矛盾,而怎么消弭工程矛盾,不造城流血事件,便成为工程公司尤其重要的一项能力!
张国宾想到过公司进场会产生一定矛盾,却未想到胜和敢直接出面,双花红棍带头到场闹事。
想来,胜和不肯放弃一块肥肉。
“是不肯放弃大水喉呢?”
“还是胜和真的穷到连一座工地都不甘心撒手。”张国宾坐在车内,细细思量。
当他的车队抵达柏丽大道的商业工地时。
工地门口,国宾建筑一千多名工人,正头顶蓝色安全帽, 穿着工服, 手中拿着锤子,泥铲,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 站着数十名义海社职员背后, 大声喝骂,逼胜和仔出场。
胜和会员, 工人们则身穿着黄色工人, 臂膀扎着黄带,表情冷漠的站在场地内。
一干古惑仔们叼着香烟, 神情彪悍, 簇拥在工程车旁,唾面自干。
三辆大型挖机,七辆中型推车,其余十几辆工程车里都坐着人, 叼着烟, 虎视眈眈望向门口。
只要义海的人敢进场,只要大佬一句话, 他们就干开着车碾上!
张国宾穿着黑色西装下车, 带着五六个人, 沿着缝隙进入人群, 人群内的工人, 会员们望见他都纷纷让路, 口中喊道:“张生, 张生。”
“嗯。”张国宾微微颔首, 目不斜视,径直来到大波豪身旁, 拍拍阿豪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刚刚有点小纠纷,已经搞定了。”大波豪白色西装裤腿处带着泥巴, 工地大门布满混乱的脚印,七八根铁棍掉落在地,几个裂开的安全帽,上面还有着血迹。
显然, 阿豪能够维持场面不要大乱,但工人们骂到不过瘾,推搡, 动手,再发展至打架, 却并非可以轻易搞定的。
好在,工地上没有死人都不算流血事件。
张国宾点点头,上前一步,放话道:“天堂仔,给你三分钟时间出来聊聊,不想聊,我就打进去!”
“太子哥, 我惊你呀!”天堂仔趴在一辆挖机的驾驶室里,双手抓着方向旁,表情恶狠的叫骂道:“只要你的人敢进工地一步, 我就开挖机铲了你!”
天堂仔确实是胜和七星当中, 仅存一个有实力,有人马跟他晒马的双花红棍。
“你要想铲人, OK啊, 义海七万多人,算你一天铲两个,今年你二十七岁,你铲到八十岁,顶多铲三万八千个,最后还有三万义海兄弟给你收尸,你到底是要赚铲人,还是要赚银纸。”
“我看你是想赚冥纸啊!”张国宾独自站在千人前,于怀中取出一支雪茄,招招手,小弟上前递火。
他一边大骂,一边用手比出模钱的姿势,语气中充满不屑。
“操!”天堂仔嘴里咒骂一声,拿起短匕跳下挖机,越众而出,带人走到张国宾面前:“太子宾,做人不要太嚣张,尖沙咀不是你的地头。”
“你要是有本事,打下整个尖沙咀再说。”
“唰!唰!”又是十几辆面包车停在路边,飞麟仔带着两百多个义海,尖沙咀堂口的兄弟到场。
“天堂!”
“打下尖沙咀事情,不用跟太子哥谈,跟我谈!”飞麟仔面色冷峻,站在张国宾身边。
义海十杰,尖沙咀堂主到场!
飞麟仔答应过只要张国宾的正行生意开进尖沙咀,他就一定要撑太子哥的生意到底。虽然,他还未打下弥敦道的地盘,但是,太子哥在尖沙咀遇到事情,飞麟仔绝不会作壁上观。
”呼!”张国宾手指捏着雪茄,轻吐一口长气。
他对飞麟的态度感到满意。
现在他随便动一动手指,义海社当场就能干掉天堂仔,趁乱还有机会吃下弥敦道的地盘。
不过,商业工地一旦发生流血事件,整个工地都要长期停工。
这肯定会对胡映厢造成很大损失,二人刚刚达成的合作,或许便要陷入破碎。
加之,现在天堂手下除去有几百号胜和仔,还有上千号胜和工人,在饭碗面前,胜和工人与胜和仔一样。
“飞麟!”天堂目光阴狠,面露凶色。
这段时间他也感受到飞麟仔的能打。
张国宾则是审视着天堂的态度,琢磨一番,出声提点道:“天堂,你想要在工地继续开工,行。”
“这快工地,我的人,跟你的人一起做。”
“你拿出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卖给我,以后两家公司一起开工,胡老板不会再给你工程,但是还会给我大把工程,你跟我混,照样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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