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钢管洒落在地,滚滚掉下舞台,一连串金戈声响起。
李成豪提起长刀,望向众兄弟:“香江和记出了反骨仔,有人要摘和义海的和字头!”
“警察,江湖,鬼老,全都在盯着我们和义海!”
“我阿豪视义海为家,视兄弟为手足,有人摘我们的字头,就是要拿我阿豪的命,我阿豪第一个不答应!”
油麻地,两千名余名兄弟面露狠色,情绪激动,就像一把快要点燃的干柴。
李成豪望着压抑不住的兄弟们,诚恳的道:“龙头大老特意嘱咐我,勿要把兄弟推进火坑,有什么事龙头大老会去解决,可江湖上,拳头最大!”
他攥紧拳头:“没有兄弟上阵,难道要让我地大老跪下去求他们吗!”
台下。
当即有兄弟挺身而出:“豪哥!”
“你还把我等视作手足吗?”
“我们兄弟贱命一条,当年在屋村连一根冰棍都吃不起,老母在外面卖,细妹还要嫁给人做妾,若没有宾哥出钱,我连替母亲送忠都做唔到!”
兄弟越过众人,目光含泪,捡起一根棍子:“难道,现在我等有楼有车,就要惜命让大老去求人,让公司被摘掉字头?”
“操!”
兄弟举起棍子,一砸桌面,将桌角砸碎,大声吼道:“我做唔到!”
“我们也做唔到,做唔到!”
场内,兄弟们群情激愤,举臂喝道:“边个摘公司字号,噼了他!”
“噼了他!”
“噼了他!”
两千人振臂高呼,有人穿着T恤,染着黄毛,有人穿着西装,作经理打扮,有人满脸油腻,中年大叔模样,却个个都团结一心,共保字号,为公司效死。
李成豪接过早已准备好的话筒,站在舞台上,拎着立式话筒对嘴吼道:“好!”
“谁愿为公司出力,上前领长棍一根,我以二路元帅之位向各位保证,令棍出战者皆记三等功一次,战功彪炳者再论,宾哥交待了,全凭自愿,若想在家陪老婆孩子者空手退去,依旧是社团兄弟!”
“我们义海从不逼兄弟上阵!”
一群拳馆兄弟将台上的木箱打开推翻,几千根钢管就像潮水般倒下,兄弟们不再二话,一个个上前取来铁棍,拎在手上,别在腰间,藏进包里,回到各个场子里……
“我地绝不把事情闹大,就用铁棍噼死和记叛逆,看差人还有也话要讲!”
若是一方持刀,一方持棍,那一方更严重,一眼可见。
何况,大乱斗中刀、棍差距不大,铁棍方便,结实,更稳,义海人海一扑,更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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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豪一时半会也不搞到那么多砍刀,枪炮倒更好搞一点,嗟呼,嗟呼。
兄弟们散去前。
李成豪高举刀:“噼友呼?”
“噼!噼!噼!!!”
新界。
屯门。
老晋穿着皮夹克,手指间夹着雪茄,带着一群人来到车仓巡查,望见仓库里停泊着一排又一排的面包车,面露满意之色,吸上一口雪茄。
“晋哥!”
左手叼着烟,拉开车门,落车喊道。
“车都备好了?”
老晋抬头问他。
左手一拍车门,自信的道:“两百多辆面包车,还有五十辆大巴,一百多辆轿车,有些是堂口的货,有些是临时租来的,一旦出事调动全港的兄弟八方驰援,灵活作战,绝无问题!”
老晋满意的点下头:“社团兄弟七万几千人,不动时看不出来,真要动一动手脚,平时出门办事那百辆车怎么够用?”
“我们屯门车仓,就是战马,得为兄弟们做好准备。”
老晋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左手面前:“按照名单把车派给各个堂口和各条街道的兄弟。”
“没问题,大老。”左手接过纸条,浏览道:“我马上安排派车。”
“好好表现。”老晋拍拍左手的肩膀,望着他道:“江湖上,风云际会,机会难得,好好把握住,不要丢了义海的脸面,义海的脸,不同当年大兴!”
“我明白!”左手摘下皮手套,点点头:“我也不是当年的左手了!”
一辆辆面包车,轿车,大巴车,很快都被屯门兄弟开出仓库,一辆辆挂上假牌照,派给个个堂口,自有兄弟接收,开战,打的就是银纸!
铜锣湾。
油尖旺。
新界……
一座座堂口都在开动员大会,鼓舞士气,准备大战。
各区的街道上,烂仔出没,招摇过市,车辆穿梭,就连寻常市民都能嗅见和往常不同的气息,何况警界、江湖?
……
蔡锦平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拨出电话:“张生。”
“蔡sir。”张国宾靠着椅子,笑着答道。
“封山的命令下了。”
蔡锦平沉声道:“不过,还是那个原则,不要出现超千人的晒马,否则,警务处长肯定下令做事,我一个助理处长就只能受令了。”
张国宾满意的抖去雪茄烟灰,答道:“放心吧,蔡sir,我也不想搞出大事,明天最好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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