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豪跨步挺身,昂首合拳,再度冲着坐馆大喊:“请龙头将令!”
“兵发中环!”
张国宾望着李成豪满脸严肃的神态,缓缓站起身,目光凝重的问道:“阿豪,新记若有种踩过界来打和义,那也没必要同新记客气什么,打就行了!”
李成豪放下双拳,感觉不对劲,狐疑不决的试探道:“宾哥,不是你叫我备齐人马,暗中准备,一举发兵中环的吗?”
“咦?”
张国宾面色也变得狐疑,同李成豪大眼瞪小眼,不断回忆什么时候口误了。
他勐的想起原因,恐怕是上回叫李成豪关档避避风头的问题,当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可是不要紧,在完善的集团体制下,差错到最后一关都可以弥补,关键是不能酿成什么大祸。
眼下看来一切都没问题。
“呼….”
张国宾心头放松许多,很好,很好嘛……
阿豪做事越来越稳重了。
张国宾眼神中透露出欣赏之色,沉吟的点头说道:“中环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新记如果有早做准备,
提前发兵,
让兄弟们散去,
场子就倒霉了。
那时新记一扫铜锣湾场子,和义海威名大坠,刚刚一统不到半年的和记怕是会摇摇欲坠,勉强维持着一个名头对于各小字号的掌控也会飞速下降。
可不能被段龙那个老家伙给偷鸡。
阿豪却挺挺胸膛,一对霸波坚挺,沉声喝道:“新记毫无察觉,赌档办的热火朝天,把我们停业的外围赌注全收了。”
“呵。”
“段龙可不是老眼昏花的痴老,刚刚坐上新记掌舵人的位置,肯定精于算计,关注江湖局势,表面看起来越是风平浪静,却是可能憋着什么阴招。”
张国宾闻言面色一冷,敏锐的嗅到一股危机,当即拂手说道:“江湖局势有变,警方可能要插手,让兄弟们好好准备,不要放松警惕,但也绝不要主动踩界,若是新记敢踩进铜锣湾直接打过去,若是新记安安稳稳的一起过春节,我地就一起过个好年。”
张国宾真怕让兄弟们一撤就受到暗箭奇袭。
如果,新记段龙打一个电话过来,好好讲,把话讲开,那就该散人散人,该饮酒饮酒,过年喽。
可和义海把兵马全部备好,再联合三个字号发兵,就算事情做的再隐蔽,有心人肯定会多加猜测,有备无患。
这件事情也联系到三个小字号的同步协作,说招兵就招兵,说散伙就散货,朝令夕改,那胜义信三间字号的坐馆怎么看他?
事情传出去和义字号怎么看他?
莫不是以为他惊了!
这就同烽火戏诸侯没有任何区别,绝不可取,反而用警方有行动来做托辞,既可以让兄弟们不要动兵,又可以保住义海之令的权威。
至于阿豪的问题其实无关紧要,就算义海不提前准备,新记未免就没有搞事的可能,审时度势,段龙正在一个急需扩张的关口,对外动手只是迟早的事情,中环之内的地盘动大圈帮,号码帮都孰为不智,两大帮会在中环的街区可是经营多年,相反,和义海一块飞地是最容易拿下的地盘。
李成豪闻言皱皱眉头,出声说道:“既然警察要插手的话,那么事情确实不好办了。”
“行,我通知兄弟们都先不要动手。”
“嗯,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张国宾冷声说道。
李成豪转身离开。
张国宾摇摇头,心中暗叹:“希望新记乖一点吧。”
“否则,差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哼哼。”
和义海同新记之间正在酝酿的摩擦,也没有打电话给蔡锦平,只要义海不进去掺和,那就是新记跟警方的恩怨。
关他也事啊?
提前通知还会被人怀疑想搞事,蔡锦平又不是他的仔,还用教他做事啊?
李成豪回去把事情跟阿坤,许叔等人一说,许叔等人大觉有理道,连叹舵主英明,大过年的谁想打生打死,过一个好年最重要了。
差人有时候也挺好的。
O记办公区内,刘建文却丝毫不觉得有过年气氛,手里拿着一份情报文件,面色冷峻的说道:“温sir。”
“情报无误?”
“绝对没问题!”温启仁一身西装,神情干练,拿着文件笃定的道:“有线人卖出消息,新记悄悄调换了北角,湾仔两区的赌档,夜总会看场马仔,十大头目中的细弟,飞龙都调到两区坐镇,每天亲自巡场。”
“另外,有伙计拍到新记往场子里运军火的照片,新记恐怕要有所动作。”
刘建文吸上一口烟,匆忙的把烟蒂灭在烟灰缸内,语气不满的骂道:“大过年的,用他们来放炮仗庆祝吗!”
“本来是加班搞一场扫赌行动,捉一批马仔上报纸就可以去领奖金过年了。”
“妈的,现在大过年还要打生打死杀,段龙真是越来越嚣张!”刘建文拿着文件起身:“我去找蔡sir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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