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骂完向波,面上情绪愤恨,心底闪过一股快意:“好爽!”
若不是跟着张先生混,哪有资格指着新记话事人的鼻子骂?光是这一骂传出江湖都够他威风几年。
大声勇同时起身喊道:“这次出兵扫场是义海兄弟们出大力气,我地三个字号敲敲边鼓罢了,怎么够资格拿五条街的地盘?”
“张生,和义信打下来的两条街可以一条都不要,但是和义海铜锣湾的七条街。”
“一条都不能少!”
大声勇一抱拳。
生菜立即出言支持:“对!”
“义海才是和义的龙头,义海强,和义才强!”
三位字号的话事人却是很明事理。
向波一望就知道张国宾对三间字号的掌控力已经深入骨髓,三间字号宁愿割舍掉到手的地盘,都不愿意冒犯龙头的威严。
“真令人羡艳啊。”
向波心里一叹。
向氏自从向钱逝世,便对新记失去百分百的掌控力,纵然是向言掌权时都需要尊重林氏兄弟,段龙一系的意见。
江湖大老,失之威严,不好混啊。
张国宾却把玩着折扇笑道:“既然和义的坐馆们不同意你的意见,那么就需要再换一个方式,继续开打!”
“开到我满意为止,否则,那就打!”
他在展现出对和义的掌控力后,不再表露怯战的意思,拿出开打进行施压。
打不打二人心里都有数,可以谈为何要打?关键是要开出一个好的价码。
向波当即收起一些小心思,诚恳的划下道来:“西区的两条街,南区的一条街还我新记,铜锣湾七条街还三条,十二条街你六我六,对半开。”
张国宾扇着风,望着面前茶盏,一动不动,面目变得严肃。
向波再叹口气:“西区的三条街还我新记,铜锣湾的两条街还我新记,南区的两条街和铜锣湾五条街归你义海。”
这就是新记占五,义海得七。
权衡一番有点合适了。
张国宾再逼一步,出声说道:“铜锣湾街道我选的算,每条街的夜总会,马栏,赌档,物业全部免费转签给我义海。”
本来黑帮夺地盘,有关物业,商铺都需要花钱买过来,如果是承包的大厦、场子、有商铺东主的生意,如代客泊车等,直接换人就行,但如果是社团全资经营的产业,也去买也要一笔不小的数目。
新记在七条街地盘上的大部分,商铺,物业,夜场都是承包的产业,可光是里面的物品,按摩床,桌椅,和小部分物业加起来都价值七八百万。
这场晒马新记至少失血两千多万。
长期看更惨。
纵新记这等大字号心里也肉疼,可面对盛气凌人的张国宾,向波犹豫片刻终是叹道:“成交。”
“多谢向生。”张国宾举起茶杯,一口将茶饮尽,向波也端起茶杯,神色郑重的饮完茶,相比于和义海这边的事务,新记更要紧是怎么解决官面上的麻烦。
张国宾放低茶杯,毫不犹豫的说道:“打靶仔,送客!”
一个脑袋有坑的西装马仔走上前,抬手送新记一行人下楼,走出茶楼门口时,向波合拢西装,语气肃穆的说道:“段教头,这件事你要负全部责任。”
也就是说新记的损失将要由段龙一系拿钱,拿物业来填,对于向氏兄弟而言失去掌控的利益,兑换出去也不算亏,段龙面无表情的不做回应,实则便是做出妥协的艺术。
耀哥坐在茶几旁,喝着茶笑道:“向波做事倒是干脆,大好的家业说送人就送人。”
张国宾呵呵笑道:“说不定,向波心里还开心呢!”
“新记在警方那里一直都很有关系,否则,做不到全港第一字号,但是本次段龙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当中肯定有着猫腻,不一定是段龙没有关系,可能是段龙被人故意掐断了信息。”
“这一回向波恐怕能拿到一些实权了,害,争权夺利,内斗不休,倒也有点好玩,啊豪,关于地盘物业交割的事情,你去负责,不要被人钻了空子。”
刑事处负责人虽然是和义海的朋友,但是不代表刑事部下面,刑事部外,没有新记的人,就算蔡锦平是行动前才宣布行动计划,最大阻止了通风报信的可能,但撤不回全部兵马,提前通知枪手、强人跑路还是没问题的……
这影响不了大局却可以避免部分损失,但那部分损失都没有避免,当中的猫腻值得玩味。
李成豪扫扫西装大腿,满口答应道:“放心吧,宾哥,谁钻我空子,我钻他天灵盖。”
“讲点礼貌。”张国宾苦笑的摇摇头,回首朝两边的三位坐馆说道:“南区的两条街三间社团一起经营,往后两条街合订一本账目,每个月向公司交数三成,没问题吧?”
铜锣湾的五条街自然就归和义海了。
这五条是铜锣湾堂口打下的,与铜锣湾连成一片,实际上位于市中心商业繁华的湾仔,归铜锣湾堂口所有,但并非在铜锣湾地区内,而是在湾仔地区,自然是要留给和义海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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