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堂口“鹤拳仔”拉开车门,抬手讲道:“豪哥。”
“啪嗒。”李成豪踩着皮鞋,跳下商务车,带着一行兄弟走进大厦。
嘉咸街,凯丽住宅大厦。
新记草鞋“包租杰”正坐在一间房间里,翘起二郎腿,抖着拖鞋。
“大老。”
“和义海的人来了。”
收数成跑进房间,包租杰叼着烟,语气不屑的说道:“边个带队?”
“波好大的大波豪!”收数成说道。
“也野?”
“大波豪?”包租杰语气明显一变,又挥手道:“唔要惊!”
“正行生意来着,大波豪动手就call差人来解决。”包租杰冷哼道:“这些物业都是兄弟们的私产,公司说的都不算,怕也野大波豪!”
和义海动手大范围出手买进中环出租业,早已经引起新记的注意,可惜,新记内部正在盘点账目,根本没精力再去应对和义海的买进中环策略,只能够被动挨打。
包租杰却是新记没有名气的小草鞋,先前负责三条街的房屋收租,此刻,牵头带着新记业主拒不签约,便是要在江湖上搏些名头。
这样新记业主集中起来。
办事倒简单很多。
李成豪带着一行人走进房间,望向屋内的十几个人,大马金刀坐在一张椅子上,虎目一扫,拍桌道:“嗙!”
“边个话事?”
包租杰吓了一跳,脚尖勾着的拖鞋落地,站起身道:“大波豪,唔要欺人太甚!”
“啪嗒!”阿豪提起一个皮箱,打开扣子,转过皮箱,将一大叠钞票对向包租杰,说道:“边个欺负你了?”
“我是来谈生意的,带足了钞票。”
“咕噜。”
包租杰望着眼前的钞票吞下口水。
“豪哥,我们都是新记的兄弟,不是用钱可以收买的。”他扭头望向旁边的伙计。
伙计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盯着钱箱。
李成豪把手伸进西装内袋,在众人紧张的神情中缓缓掏出一支雪茄,塞进嘴里低头道:“做事。”
包租杰立即掏出一部大哥大,举手指向对面,大声喝道:“豪哥!”
“你唔要玩的太过火啊!”
“动我们,警察、新记都唔会放过你的……”
两名义海兄弟拎起皮箱上前一倒:“哗啦啦。”
两箱港纸就洒落在桌面,一扎一扎叠成小山,粗一看就有两三百万港币,震惊得包租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后头的新记仔更是满脸震惊。
李成豪吐出口白雾,收起打火机,昂首望向对面,拿起桌面一扎港纸砸向对面:“扑你阿母!”
“签不签?”
“扑你阿母,签不签?”
一扎又一扎的港纸砸在包租杰脸上,砸的包租杰缩头缩脑,脸颊干疼,可包租杰却硬咬牙着一句疼都喊不出口。
“哗啦啦。”
两箱港纸又倒在桌面。
李成豪随意捡起几扎握在手里,丢向背后的新记仔骂道:“你们这群扑街,帮新记做事做的不少,有几个是靠新记买的楼?”
“不是亲自搏命,就是父母出钱,经商赚的,为也给新记卖命?你们把物业租我的地,新记也不敢说你们。”
“楼是你们的楼,新记还欠你们数,你们应该去向新记讨债,唔是继续给新记做狗啊!”
一扎扎钞票砸在脸上。
砸的一群新记仔们直不起腰。
“出租屋赚的钱,分过你们一毫吗?现在财务公司爆雷,最先欠的就是你们,大老做的事,小弟抗,乐色啊!”
“新记真是乐色!”
李成豪大声喊道。
包租杰脸色沉了下来。
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新记们开始还想着好好给大老们表现一下,现在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上面的人,永远要懂得回馈下面的人,有苦小的挡,有福大的享,边个还给你卖命?
家国,社团,皆是如此!
为小的做事,小的才会效死……
李成豪讥讽道:“在我们和义海,兄弟们的楼都是靠薪水买,不用搏命,搏命又何止一间楼,长红大会都抽奖送啊!”
去年,义海拍长红是出价送楼,今年,却是直接拿出二十四间楼,一个社团抽一间送,算不上大手笔,却甩新记几条街。
“如果你们答应把物业钱给义海,义海保证绝对不拖欠,还将桌面的钱全部送上。”这当然是说新记仔们的全部物业,而不是面前十几人名下的物业,彻底吃下中环出租屋市场。
李成豪手里拿着最后几扎钞票,望见有一个新记仔弯腰躲闪,忽然,兴致欠缺的把钞票丢回桌上。
包租杰望见背后的兄弟们都没有开口拒绝,不禁回头扫视一圈,秒懂兄弟们的意思,目光兜回面前的李成豪,故作艰难的咬咬牙:“好!”
“我答应你,豪哥!”
“不再展现下你的忠贞不屈?”李成豪面色调侃的问道。
包租杰苦笑道:“够数了,够数了。”
这些钞票分给每一户出租的新记兄弟,分完手上留个几十万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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