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只有离不开母亲的崽,没有离不开崽的母亲。
他的钱够用了。
理想却远远未竞。
包厢里。
张国宾,温启仁刚刚点上雪茄,望向海景,两人心里都怀揣着一个信念。
今天,由于是张老板作东,较约定时间早半个小时到场,还得等一会柳先生。
九龙,深水埗,荔枝角羁留所。
这里收押着香江籍的待审犯人,戒毒人士,钱债囚犯,及触犯《入境条例》和外籍需遣返人士,收容额1484人,江湖中人以进“赤柱为荣,进荔枝角为耻。”
因为荔枝角收押短期囚犯,很多人需要出所上庭,跟外界接触较多,反而受到比赤柱更加严厉的管辖,赤柱里有人卖烟,卖报,卖咸湿杂志,荔枝角的囚犯连一支烟都带不进来。
这时一辆军色的小型囚车驶出羁留所大门,两名英军人士穿着西装,携带武器,坐在两个椅子上,满脸正色的审视四周。
一位警队高级督察身穿制服,挂着防弹衣,带着六名警员,双手持枪,坐在三排椅子上,其中两名警员中间夹着一位鬼佬囚犯,两人各夹一只胳膊,整车人马军容整肃,眉梢,眼角却流露出轻松懈怠。
警队会拿出一个小组的人进行出境押送,完全是看在鬼头跟军方的关系上,军方二人则要随飞机把鬼头押回祖家。
看起来,九名军警持枪押送的场面非常森严!实际上,帕克判决很轻,只有罚金,没有刑期,根本不存在劫狱的可能,而且帕克的赎金已经缴纳过,回到祖家就是一个自由人。
虽然,他在政治上败局已经注定,但是,在生命安全上没有危险,谁又会追着一个落败者穷追猛打呢?
就连穿着西装的帕克都表情轻松,出声说道:“麻烦给我一支烟,thankyou。”
警员望了曾经不可一世的鬼头一眼,笑了笑:“唔好意思,没有。”
难得听见鬼头说话用敬语,他心里还是比较愉悦,愿意分一支香烟的。
但他真的不抽烟,旁边一位警员却在他下车的时候,顺手掏出一烟盒,抽了一支烟给鬼头点上,道:“马上回祖家了,好好当你的英国佬吧。”
“多谢。”帕克面容沧桑,满脸胡渣,像是个老头。
一个人身居高位的时候总是威风凛凛,一旦掉下来就是肉眼可见的衰老,何况他连染发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位呼来喝去,威严十足的长官,早已枯株朽木,垂垂老矣。
当权者丧失权力的同时,也将丧失所有特权,囚车就像普通大巴一样停在机场门口,两名英军率先下车进行警戒,六名警员再相继下车,最后两名警员把囚犯带下囚车。
机场门口的旅客们望见有军警、囚犯,连忙散开,却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灰夹克,举着照相机的记者正在拍照。
“咔嚓!”
“咔嚓!”
两道曝光闪过。
英军上前驱散记者。
“嘭!”
“嘭!”
两记枪声响起。
一个挎着军绿色腰包,穿着卡其色行动裤,灰色上衣的中年男子连开两枪。
一枪精确击中其下半身,一枪贯穿目标胸口!
帕克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便直接倒地,裤子、衬衫都被鲜血染红,三名警员训练有素,连忙冲上前把枪手扑倒,压住双臂,解掉武器:“别动!别动!”
156n.
两名英军愕然的扭过头,对视一眼:“FUCK,探亲假没了!”
至于帕克长官?不好意思,他已经不再是军情处长官,死就死了,枪手会接受法律得惩罚,但是袭击目标很明确。
枪击部位更让人心底发寒。
驻港英军见了都害怕。
中年男子则喊道:“我没有政治目的,我是单纯看不惯老鬼头的作为!”
现场很快被封锁,消息见报,罪行确认。
半岛酒店。
柳办同张国宾握手道:“唔好意思,张生,晚到五分钟。”
张国宾则摇摇头,笑道:“没关系,朋友之间不用客气,路上堵车吗?”
柳文彦笑道:“一点点堵,这位是就是温警司吧?”
温启仁立正敬礼,再伸手道:“柳先生,久仰大名,一直没机会跟您见面,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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