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部位被狠狠抡了一棍子的小伊万哪里吃得住这么一下,当即站立不稳地被当场打倒在地,却又仅仅只是一声闷哼、表情痛苦地尽量不让自己喊出来,就算是身为战俘也有自己想要坚守下去的东西与不屈。
“我会让你知道忤逆我有多愚蠢,斯拉夫贱种,但这只是个开始。”
啪——
呃!!!
又是狠狠一棍抡在小伊万身上,照例还是同一部位的右脚脚踝处。
破烂不堪的秋装破布早已是衣不遮体、快成了布条,小伊万那裸露在外的脚踝在狠狠吃了这么两下之后,立刻就像是冬天里被冻坏了的蔬菜一样变得紫色肿胀、病态不堪。
“很舒服对吧?你可以发出声音,因为这还没完!”
啪——
......
啪——
呃!
啪——
“我让你喊!你这个俄国狗杂种,耳朵聋了吗?!”
啪——
在场所有的人都在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不论是红军战俘亦或是持枪警卫的党卫军士兵。
不同的是那些党卫军是以戏谑、期待、亦或是嘲讽一般的面目神器在看待,这无一例外。能在集中营里执勤待这么久之后,所有驻守此地的党卫军都知道这样的事放在这地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甚至还只能算是最轻微的“惩罚”,于这些被关押的下等杂种来说已经算仁慈。
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反感和无法接受,会有如此感觉的人早就被调离赶走,到别的地方继续干不知道怎样的任务去了,能留下来的无一例外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同一类家伙,看待眼前这一幕的反应那自然也是出奇地一致、不会有例外。
眼睁睁地看着小伊万被按在地上挨着毒打,要说在场的其他红军战俘对此一点感受都没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强烈的愤怒不可阻挡地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间,眉宇间和眼神里流露出的皆是恨不得把法希斯削肉断骨的憎恨。
但没有任何办法,形式比人强的现实就如此真实地摆在每一个人面前,由不得你不去面对。
周围那些党卫军狗杂种手里拿的可不是烧火棍,上膛的子弹会毫不留情地夺去任何胆敢妄动之人的生命。
更无谈他们这些虚弱到了极致的战俘本就已经是皮包骨头,跟这些终日在安逸后方环境下病态厮混、膘肥体壮的党卫军杂种比起来,就算是不考虑武器因素、单纯只说肉搏也是绝无可能打得过。
和德国佬拼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全军覆没,努力苟活了这么久之后选择立刻去送死,这不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做出的决定,能活到现在的每一个战俘都有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以这么白白送死的方式去结束掉自己艰难为继到今天的生命并不容易。
愤怒和憎恨,也只是在这种百般无奈情况下所唯一能做的事,仅此而已。
“该死的杂种!我让你给我喊出来,你这贱种耳朵聋了吗!?喊!给我喊!!!我让你这贱种立刻喊出声!!!”
第一下的猝不及防偷袭还能让毫无准备的小伊万喊出声音,但往后不论抡起棒子、使出多大的力气,朝同一部位的脚踝打上再多下,黑皮狗都难以置信又无比震撼地发现这该死的俄国俘虏居然再也不喊一声。
亲自上手使了这么大力气却得不到一点反馈,只是看到这俄国贱种缩成团、窝在雪地里抱头挨打,却压根不出声。
平日里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反馈结果,眼前这种欲求不得的情况令亲自出马下力气的黑皮狗感到愈发愤怒。
越是得不到反馈就越是恼火,越是恼火就越是狠下力气,越是狠下力气就越是累的气喘吁吁,越是累的气喘吁吁就更是因为费了这么大劲儿的亲自上阵,却还是半点反馈都没有而更加无可避免地暴走恼火,简直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破防闭环。
黑皮狗感觉眼前这一切简直是在羞辱自己,把自己羞辱到体无完肤、颜面无光的那种。
自己居然从一个卑贱低劣的俄国战俘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馈?还是看似很简单就能得到的那种。
这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令他无法忍受、更加接受不了,抡起橡胶做的黑棒打了一轮又一轮还是没有满意的结果,不知道这到底有多么能扛的俄国佬究竟底线何在,到底还要抡多少棍才能让他按自己想要的那样疼的哼出声来、乃至于哇哇乱叫,抱着自己的腿跪地求饶?
脑袋里胡思乱想,手里还不停乱打的黑皮狗快疯了。
不光是别人看着他像是条疯狗一样,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疯癫状的样子已然是快到头了。提溜着那分量不轻的橡胶黑棒狠抡到现在,几乎已经把力气用光了,就算再继续下去也只能更像是一条冬天里累的气喘吁吁、嘴里不停吐白气的“真.黑皮狗”而已。
“呃啊啊啊!该死的俄国贱种,该死!该死!去他妈的该死!!!”
最终,那条被打的都有些歪曲变形、至少不能自动复位的橡胶黑棒被一把扔飞了老远,破防到无以复加程度的黑皮狗嘶吼呐喊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剥离走了所有的体面和尊严一样,整个人都疯疯癫癫又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甚至都不愿意回头再看哪怕半秒一下。
那些被从没发生过的意外情况搞的有些六神无主的党卫军士兵们,见状之后也立刻朝着自己主子离去的方向快步小跑跟了上去,只留下几名被提前分配了任务的党卫军士兵和翻译继续留在此地。
“上工!所有人都上工,别磨磨蹭蹭!立刻全体上工!”
“都快点!”
德国佬不会因为你被打翻在地受伤而跟你讲情面,对于所有战俘来说皆是如此,他们口中乱嚷嚷的叫喊那就是必须执行的命令。
自知躲不过的罗斯科夫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必须要去拉自己的兄弟一把,至少这会让刚才一直在眼睁睁地被迫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又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感到好受一些,更是能救自己兄弟的命,如果他还真能挺下去的话。
“嘿!兄弟,起来!抓住我的肩膀,我架着你,我们得走了!不能让你落到那些法希斯杂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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