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建奴想要撤退,铳台上的明军火枪手便立刻出现在护墙后,依托护墙的保护向壕沟内的建奴以及壕沟对面的汉军火枪手展开自由射击。
具体分工为,边军火枪手负责射击壕沟内的建奴。
士子营的火枪手则凭借鲁密铳的性能优势,压制对面的汉军火枪手。
与此同时,铳台上的边军炮队也是连续发炮,将一排排的铳子及合口弹倾泻到八旗汉军火枪手的头上。
一时之间,呯呯呯声不绝于耳。
汉军火枪手阵前以及铳台护墙前很快被硝烟笼罩。
即便如此,铳台上的明军火枪手也仍旧放铳不绝。
直到建奴顺着麻绳爬出了壕沟,沟底下已经看不到一个活着的建奴,沟对面的汉军火枪手也在偏厢车掩护下撤退到百步外,铳台上的明军火枪手终于停止放铳。
西北风来,很快就把笼罩在壕沟两侧的硝烟吹散,战场再次变得清晰。
看着壕沟底下以及对面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建奴尸首,铳台上的明军随即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我们赢了!”
“大明万胜!”
“大明的尊严不容亵渎!”
“犯我大明者,虽强必诛!”
来自山脚铳台的欢呼声一直传到了山顶,崇祯悬着的心落回肚里。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所有未知的事物的魅力就在于此,因为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你永远没办法预知结果。
古往今来,有太多必胜的仗最终却输掉。
所以在真正分出胜负之前,崇祯的心始终是悬着的。
现在好了,建奴已经败了,悬着的心也落回肚子里。
顶着寒风肃立在崇祯身后的一众士子也是松了口气。
……
远处,建奴大营外的八旗贵族也听到明军的欢呼声。
多铎的脸色顷刻间垮下来,这样的结果却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骑着马分列于多铎左右的八旗贵族们也是面面相觑,感到难以置信。
半个月前,正蓝旗的三百白甲兵在连续打穿两重铳台之后,又一鼓作气打穿了明军设在云龙山脚以及山腰的两层铳台,整个过程真可以说是势如破竹。
可是现在,正蓝旗三个牛录的旗丁却连一层铳台都拿不下来吗?
白甲兵跟普通旗丁之间的差距是很大,可是也没有大到这个程度吧?
其中脸色最难堪的当数刚刚当上正蓝旗小旗主的固尔玛珲,原本是想要讨好多铎,顺便借机树立威信,可是现在倒好,一出手又吃了个败仗,损失估计不会小。
费扬武很快就带着残兵败将顺着折线通道撤回来,去时三个满编牛录,可是等到撤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不到两个牛录,而且一大半都带着伤。
得亏明军是山地防御作战,不方便投入骑兵发动追杀。
要不然,就这两个牛录的残兵败将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八旗汉军的伤亡也是不小,三个牛录的汉军就只剩下两个牛录左右,而且剩下的汉军也大多身上带伤,这都是在掩护正蓝旗进攻时让明军虎蹲炮给打的,在整个作战过程中,明军虎蹲炮就没有停止过倾泻铳子。
唯一没有伤亡的只有八旗蒙古的两个牛录的骑兵。
此外攻城器械损失也不小,正蓝旗损失了32辆楯车,八旗汉军损失十多辆偏厢车,这无疑是场惨败。
“费扬武,这是怎么回事?”
多铎黑着脸问道:“你说说,为什么会打成这样?”
“豫亲王,奴才也说不清楚。”费扬武跪在多铎马前,苦着脸说道,“只是觉得明军的守城战法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你说得仔细些。”多铎蹙眉道,“哪里不一样?”
费扬武道:“以前我们攻城之时,包括进攻明军的铳台时,明军的刀牌手、火枪手还有长矛手都会挤在垛堞或者护墙的后面,可是这次他们没这么干,他们居然缩在铳台里边,直到最后我们撤退之前,就没有露过头。”
“有这事?”多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吧。”罗洛浑也道,“明军不守在垛堞或者护墙后面,岂不是任由咱们的勇士抢上城头或者铳台?这不是找死么?”
“是啊。”勒克德浑也道,“只要咱们大清国的勇士抢上城头或者铳台,明军不就成了土鸡瓦犬?明军怎么可能这么蠢?费扬武,你是不是在编造理由替自己开脱?”
“我没有,我不是,奴才说的都是真的。”费扬武急得脸都绿了,“真是这样。”
多铎却是信了,沉吟着说:“这么说,明军是等你们正蓝旗的旗丁登上了铳台之后,再用鸟铳来轮流打放?是这样吗?”
“是的。”费扬武连连点头,“而且火枪手的数量应该挺多的。”
“真要是这样,倒是个机会。”多铎的嘴角绽起一抹狞笑,“明狗自以为得计,其实却留下一个天大的破绽。”
罗洛浑道:“你是说派一队巴牙喇兵混在普通旗丁中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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