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马家羊肉馆的羊汤放在了张峰面前,七音笑着,看着这个男人不太雅观的吃相,心里却觉得他哪都好。
马家羊肉馆的羊汤之前三十文一碗,现在涨到了五十文,味道没变,放的肉却少了。张峰吃得很香,也很小心翼翼。
他吃着,砸吧一下嘴,等我当了大官,咱家吃饭,每人一碗羊汤,肉要双份的,要优质的,一天三顿都吃羊汤......
赵雪城听着,咬下一口干馍馍,笑嘻嘻,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他也爱吃羊汤,但今天没吃。因为这汤是专门为张峰补身体用的,现在受伤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应该可以很快痊愈。
七音不爱吃羊汤,并没有觉察出张峰的话有多霸气,反而闻见羊肉的膻味,瞬间有些倒胃口。
喝完羊汤的张峰,浑身暖融。
这副新的身体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磨合,已经逐步适应。
现在自己的饭量不大,但吃饭的速度很快。
这样做导致的结果就是,容易胃消化不好,嗝......
但他认为,自己对于嗅觉、味觉、触觉,乃至视觉的反应确实比以前要灵敏了不少。
一有风吹草动,思想上还没警觉起来,身体就已经开始警戒。
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他只知道,身体一定会跟不上思维反应的速度,但现在恰好相反,思维跟不上身体的反应速度。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加强思维的训练,努力适应和跟上身体的步伐。
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后院只有根破木棒子。
他拿着木头棒子,在后院在圈矮矮的青砖墙下开始训练,倒也看上去飒飒生风。
他前世是武校毕业生。要说功夫,自然是有。
但他认为,这些功夫绝大多数都是些套路化的动作,虽然动作优美,实战能力比较差。
显然,他认为把这些功夫放在这幅身体上,有些浪费了。
用他的话说,就像是给小破车装上了一台跑车的发动机,唯一的结果就是,有力使不出。
现在的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努力尝试一些新的动作。
他想要挑战身体的极限,寻找身体的极限点。
他越挑战,这副身体就越会给他带来意外和惊喜。
就像从三层楼上跳下来摔伤腿这件事。如果当时胆子再大一些,动作再潇洒一些,姿势再漂亮一些,不再那么的紧张,也许就不会把腿摔伤。
他认为,这副身体是完全撑得住的。
哥哥好棒!
张峰冲着七音兴兴一笑,忽然一个侧空翻,手中木棍向前一顶,闪出一道银光。
木棍在他的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柄利剑,剁风斩云,浑然一体。
一个凌空后翻,木棍的尖端就停在了苹果树上。
只听一声吱呀,树枝被砍断,掉落地上。
木头能把木头砍断?力道这么大!
张峰看一眼掉落的树枝,长衫一摆,随风招展,仿佛一代武林宗师。
张峰认为,这副身体里还隐藏着太多的秘密,需要自己不断探索。
他撂下木棍,看着七音兴奋的小脸,就突然想要给她来一个结实的拥抱。
谁知一抬眼,围墙外凤凰山的轮廓依稀可见。
太阳落山时的最后一抹阳光正从山顶缓缓划过,眼前一片余晖,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被他藏在凤凰山那个不知名的山坳中不知名的大石头下的不知名的小小洞内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他一想到这,瞬间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哥哥你怎么了?
张峰发怔,七音的眉头也紧锁着。
张峰回想起当初被人追杀的经历,整整三天三夜,反杀锦衣卫的黑影紧追不舍,自己没吃没喝,和他们不断周旋,最终还是扛了过来。鞋都跑丢了,才勉强捡回条命。
他认为,如果当时再聪明一点,直接脱下飞鱼服逃走,或许会更简单。当然,这是他后来才意识到的。
这种惨痛经历和内心的沉痛折磨,让他一想到那身锦衣卫的华丽装扮,还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濒临深渊的绝望和痛苦。
那身飞鱼服,那柄绣春刀,太过招摇,太过扎眼,就像一个背负了太多罪过的光环一样,照亮了自己,但同时也让自己成为最显眼的目标。
当然,那身衣服上肯定还隐藏着更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他猜不出那位锦衣卫当时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反杀他的又是什么人,他死了,或者没死,他的上司,他的伙伴为什么没有人来找他,或者找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张峰想着想着,似乎是条件反射,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袍,忽然有些说不出话。
袍子干干净净,但他总觉得上面有泥土。于是,拍了又拍,确认,这确实不是飞鱼服,这是七音给自己买来的新袍子。
吁......心里踏实了。
现在的他,似乎一想到飞鱼服,就怕。
他看到了七音的担忧,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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