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太阳老高,直将温和中略带刺眼的光线洒向在场的每个人。
靳深传来消息,两百万两银子,一分也没人来还。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张峰有些意外,他意外不要紧,关键是依旧跪在地上的老将军十分意外,甚至,心头不禁生出几分酸楚。
钱就那么重要吗?我大明朝堂堂的总兵官跪在这里一天一夜,居然没有人买我的帐。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张峰想要劝几句,但也无从下口,看来在钱财面前,老丈人这攻心之术根本没派上用场。
白跪了!
七音和小妹还有幼真也是跟着跪着一夜,听到这消息,不禁有些恼怒,恼怒过后,潸然泪下,这不是明摆着给张峰给自己的夫君判了死刑吗。
二百万两银子这不可是什么小数目,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皇帝更不可能不予追究。若是两万,说路上打法山野贼人了,倒还说得过去。
锦衣卫保驾护航,能出这等大事,这不是在砸锦衣卫这块金字招牌吗。
常理似乎想明白了,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一阵酸楚涌上膝盖,整个两条腿瞬间全麻。
爹,你跪了一夜,站起来一定要缓些。
缓些?还缓些!这帮混蛋看来根本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哼!
我也就不客气了!
宝刀出鞘!常理怒吼一声,集合!
五万将士睡了一觉,虽然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但事关钱财失窃,谁也不能强出头。
就等着那些窃了银两的贼头能够良心发现,尽快还了回去。
五万将士迅速集合,瞬间站满了整个山坡。台上的人都是一夜未合眼,看上去十分疲惫。但张峰还能好些,以前做保安的时候经常值夜班,适应了。
张峰看一眼岳父,也把佩戴的绣春刀拔了出来。
没等老岳父发言,自己首先发飙了,你们都听着,我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张峰,奉皇帝之命前往成都押解皇家内帑币,如今,内帑币被贼人窃去十之有二,责任重大,我张某一定会奉公办事,查处贼首,绝不姑息。我给尔等一个机会,现在即刻交出银两,一旦查出,就地处斩。
说完,靳深请出御赐尚方宝剑,张峰一把接过去,拔出利刃在手,又喊道,大胆的贼求,你们昔日是大明的官兵,而今在我眼里就是龌龊的贼寇。面对贼寇,我张某人有的是办法,你们也不看看我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吃闲饭的吗?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所有人原地待命,谁也不许动。清点人数。
靳深带着锦衣卫人马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常理看一眼张峰,没想到自己的新女婿还是有些办法。不管怎么说,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将那两百万两银子查出来,都是天大的幸事。
靳深有些着急,他急的是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两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不管是谁,一旦追究下来,都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太阳老高,靳深却提不起精神,不过发生这样的事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常理都没想到自己军中会有这样的腌臜出现,就更别怪锦衣卫们不长眼了。
张峰现在就一件事,尽快找回银子,赶去成都交给陈王,完成任务,回京复命。这一路上虽然不太顺当,但却半路捡了个媳妇,还是......咳咳咳,可喜可贺的。银子是关键,能不能够有个幸福的未来,全靠找回银子这件事。
队列中的士兵们站得齐整,一股肃然的气息穿梭在队伍之间。
被叫到名字的士兵火速赶往台下,领一把小木签,证明你在场,而截止目前,经过一个晌午的排查,居然没有不在场的。常幼真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出那些人,要盗窃两百万两银子谈何容易,就是去搬也得上百人才行。
幼真现在是真发愁,不论是自己爹爹,还是张峰,自己的男人摊上这样的事,都是死罪。
她看一眼张峰,稳稳地站在台上,似乎此时此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台下的七音和小妹,皱着凤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什么好主意。
幼真毕竟军武出身,自幼便是在这些行伍队伍里泡大的,甚至与很多士兵都是哥们关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关系是自幼便熟的,只不过日渐成长后,便不再多来往。
幼真看着这样的阵仗,从清早盘点到晌午,晌午又到下午丝毫不见一些影响,和她从小玩到大的一些军痞们早就离了场,心下不禁暗暗生气。
这样下去要盘查到什么时候,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幼真去找这些军痞,或者说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几人看见了幼真冲进营帐,想要出去,却被幼真挡住了去路。
“是不是你们几个干的?”
这话一出口,几人瞬间就驳了回去,“不是!你快走吧!这里是营帐,女人是不能进的!”
幼真从身后抽出短刃,一抹银光闪过身前,逼近了士兵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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