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弥穿好衣服后,跪在床垫上扯着蒙住太宰治的被子,一边扯一边喊:“再说了,现在都快十点了,哪来的一大早?起来,别赖床。”
太宰治在被窝里用胳膊压住被角,说什么也不想起来,整个人都是蔫了吧唧养不活了似的,“我好累…不想去上班……”
“别闷死。”早弥从上面扒拉了下他的脑袋,手掌摸上探了下温,觉得没昨天那么烫了也没敢疏忽,二话不说从桌子上拿过口腔体温计塞到了他嘴里。
太宰治含着嘴里的体温计,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看着早弥卿实坐在床垫旁边的榻榻米上,托着腮看着他的脸。
黑发青年一脸坏笑,好看的眼眸眯起,带着几分狡黠意味的孩子气:“卿实就这么喜欢我这张脸吗?”
“嗯……”早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脑袋因为刚刚着急忙慌的动作现在有些昏昏沉沉的,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还行。”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当时正处于青春期的他们,相较四年前,除了身高外,太宰治的脸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曾经的稚气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留下的是属于成年人更加明显的骨相。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这张脸,早弥卿实也从一开始的惊艳变成了习以为常,但至少自己小时候起就很吃他这张脸的来着。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转。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早弥伸手把太宰治嘴里那根体温计抽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虽然烧已经退了,但还是跟侦探社那边请个假休息一天的好。”
太宰治坐起身,身上的睡衣扭得皱皱巴巴的,平静地望着她:“那你呢?”
“我得去找广津老爷子他们,听他们电话里那个说法,好像是活捉了个【组合】的杀手”,早弥将领口处的浅色领带系好,闻言不禁拧了拧眉头,“但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从他的口里套出来一丁点关于首领踪迹的情报。”
太宰治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扯过地上叠好的衣服,脱下睡衣一件一件套上,正把深色马甲套上的功夫,转头问道:“红叶大姐没去?”
“大姐被首领安排去了一个交易任务,暂时抽不开身”,一想到这里,早弥却是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但让我奇怪的是,大姐手下的拷问小组似乎也并没有选出来人来进行拷问工作。”
明明直接拷问,从杀手的嘴里榨出首领的行踪,之后实施营救计划才是最保险的方法,可为什么组织里的人会选择原地待命?
太宰治面色平淡的将最后一粒扣子扣好,淡淡的开口道:“森先生似乎又在准备做局了啊。”
洗过漱,早弥对着还在磨磨蹭蹭刷牙的太宰治提醒一声,“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太宰治含着牙膏泡沫疑惑的“嗯”了一声,鸢眸眨巴了两下,看着正站在门口用毛巾擦脸的早弥卿实。
早弥把打湿的毛巾挂回了衣钩,身子靠在门框上脸色严肃的提醒说:“关于和侦探社撕破脸,我建议你回去和你们的人透露一下我们这边的具体情况,类似于中也和芥川龙之介他们的异能,亦或是我们比较常出入的几个区域,尽量让他们避开点。”
太宰治含住了口水,漱了漱口之后吐了出来,嘴角还带着少量的泡沫笑道:“你之前不是特别反感没有利益的情报交易吗?”
“谁说没有利益的?”早弥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想到这么个疑问地看向弯腰洗脸的太宰治,“只能说明你不知道而已。”
谁知太宰治却是笃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哦。”
他知道,而且比谁都清楚。
如果港口黑手党真的准备彻底粉碎武装侦探社的话,也就意味着好不容易找到避难所的自己以及中岛敦泉镜花三人会再一次失去容身之所。
至于未来会怎样是绝对说不准的,也许会重返港黑,也许会因为自身的罪孽被关进监狱。
当然,无论哪一种,只要阻止组织将这个黑白两道间游走的异能武装集团剿灭,就可以完全遏制除此之外所有后果的发生。
好不容易把他给从港口黑手党弄出去,怎么可能会再让他回去。
早弥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戳了戳太宰治的马甲下面薄薄一层的肌肉,“所以说你起来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请一天假休息一下的吗?”
“我也不想啊……”太宰治一脸不情不愿的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打开手龙头沾湿后握拳,对准她的脸再猛地张开。
早弥卿实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被太宰治洒了一脸水,而后睁开眼听到他徐徐道,“这不是我的后辈带回来了个后后辈嘛,我这个作为新人引荐的前辈,怎么说都应该出面安排一下起居问题比较好吧?”
太宰治抬手替她擦干净被自己弹了一脸水的脸蛋,对上那道能杀死人的视线还不觉危险的笑了笑。
“……”早弥甩开太宰治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目光顺着洗手间通风用的窗户,看向不远处的大楼群,指腹捏着眉心疲惫的揉了揉,“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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