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宫,深居崖。
崖下千水横来,撞碧生雪。
激射百尺,发出钟鼓之音,声传四下。
或大或小的锦鳞自四面八方来,曳着浪头,奋勇向前,天光照下,能够看到,锦鲤背鳍连绵成一片,条条金纹,煞是照彩。
白泽束发戴冠,身披鹤氅,腰间悬宝带,身后侍立童子,撑着华盖璎珞,玉女则捧香炉,烟气袅袅,凝而不散。
这位妖师宫的二宫主,正在投食喂鱼。
蓦然间,白泽若有感应,抬起头,看向星空之外,将两人对峙的景象尽收眼底,他笑了笑,捏了个法诀,自袖中倏尔飞出一个漏斗,银灿灿的光芒缠绕成花纹,似是凤凰在引颈长鸣,此宝一出,滴溜溜一转,尾朝上,口冲下,轻轻一颤,有莫名之光倒出来。
再然后,中凫鼓山洞和中乐明天洞出现异象,星空投影,光芒璀璨,九荒妖王李元丰和离天妖圣阳五采在星空外对峙的景象,若井中月般,呈现在眼前。
白泽做完这一切,继续喂鱼。
“星空,”
“要动手了。”
“不知道谁胜谁败。”
中乐明天洞中,万楚花三位副洞主看到这一幕,聚在一起,低声交谈,只是说话间,依然目不转睛地看向场中两人,生怕错过了。
这样的投影,他们肯定看不到对方具体的交手手段,可最起码,可以感受下妖圣级别存在的无量威能。
更为重要的是,星空外两个人交手的胜败影响很大。
至于最后一位副洞主关山则在角落中,阴翳垂下,面容阴鸷,他正盯着星空中李元丰的影子,咬牙切齿,进行诅咒。
中凫鼓山洞,浮香阁。
晴色熏人,白云缀玉。
澹澹池波之上,日光照下,金芒跃动,满目欢快。
荷花早已盛开,郁郁馥馥。
香气萦绕百里,横浸人的法衣。
在阁中,宽大精致的大床临窗而放,帷帐挑起,挂在象牙月钩上,在里面,两个美丽的女子相对而卧,衣裙半解,春色无限。
左面的女子双腿格外修长,,浑圆丰腴,绞在一起,散发着玉质光芒,她好看的桃花眼眨动,红唇微张,看向投影,声音略带沙哑,却格外有韵味,开口道:“希望夫君快一点,不要让人等的太着急。”
“你这个狐媚子,”
另一个女子伸手扭了她一下,发髻早已散开,垂到身前,挡住凸出的丘色,她声音中尚有低低的喘息,笑道:“夫君要对付这个家伙用不了多久的,你这都等不了了?”
“是等不及了。”
妖媚的女子咬着红唇,身子一扑,压到对面女子的身上,修长有力的双腿盘上她的腰,紧紧贴住一起。
两个妖女叠起来,翻来覆去,各种声音传出来。
离天妖圣这样的大妖,后宫中从来很精彩。
而这两个女子,代表着中凫鼓山洞中所有人此刻对星空外大战的预期,只要自家洞主出手,轻松可碾压对方,让不知好歹的中乐明天洞洞主李元丰灰头土脸。
除去中凫鼓山洞和中乐明天洞的人,妖师宫中,也有人在关注星空外的斗法。
只见宝鼎三足,垂耳如龙,霞光飞彩自鼎盖中出来,向上一起,落日余晖尽在其中,凝成一宝图,宝图上,一个身姿伟岸的青年人负手而立,看向星空外。
青年人目有重瞳,黑白交错,即使隔得很远,但距离似乎在他眼前并不存在一样,他仔细打量着,眸光在李元丰身子周匝巡视。
“身上气机不弱,不过要比阳五采差上不少。”
青年人随口说话,就有一股指点的从容和强势,他有这个底气,因为即使离天妖圣阳五采也要弱他三分。
“不过,”
青年人刚要收回目光,忽然又变得迟疑,他不再说话,展袖坐下,运目如电,悬空而行,看向星空外,似乎发现了有意思的事儿。
星空外。
阳五采身为妖圣,岂能发现不了周匝气机的变化,他知道这一战誓必会引得妖师宫有心人的观看,毫无疑问。
阳五采认为,只凭离天妖圣四个字,一旦出手,妖师宫上下没有任何有心人能够无视,有资格无视。
“李元丰,”
离天妖圣阳五采目光炯炯,璀璨生辉,道:“众目睽睽之下,让你输得更惨一点。”
“大言不惭。”
李元丰没有说出口,只是不断积蓄力量,体内的鬼车血脉变得滚烫,跟火山岩浆要喷发一般,他咬着牙,天妖力运转。
正在此时,星空倏尔变得明亮了三分,正有一颗大星自远处来,曳着光彩,垂角生芒,初始之时,只是一点,须臾后,变得极为庞大,覆盖周匝,这样下来,下坠之力,在虚无中,都摩擦出星火,一圈摇着一圈,一串连着一串。
“来。”
李元丰断喝一声,身子一起,硬生生手一轮,将自旁要坠落的星辰抓住,然后陡然变了方向,冲离天妖圣阳五采掷出。
本来彗星下坠就迅疾无比,李元丰现在手掷彗星,比自然下坠的速度快上何止十倍,剧烈的摩擦生热,炸出耀眼的明光,火焰燃烧,要把周围化为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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