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夸的开场展露出白西服男油腻性格的一面。
比起这没有营养的话语,大家更关心读报男的反应。
两个来自轮回神教的男女更是心中一紧。他们永远记得,自家的长辈吩咐过“如果你们有把握的话,就坐到那张椅子上吧。如果你们没有眼睛,那就站着。”
他们曾问过“什么椅子?”
得到的回复只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很显然,那张椅子代表着一个必须争夺的契机,一个不能言说的禁忌!
首先来的人,自然等于擂台的擂主。
白衣西服男,就是攻擂的一方。
比起攻擂者,大家更加渴望看到擂主的实力和态度。
好歹位置有三个!
所有人的心弦,不由紧绷了起来,特别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恬不知耻坐上去的白衣男。
对于【血月洗礼】,己方的家世、阵营、教派都不重要。
唯一能说话的,只有实力。
此时,伪装成马克劳德的某人,对于油腻男子的套话,连眼皮都不抬,压低声音沉声道:“我在等一场大戏开场。”
“哦?什么大戏?”白衣男脸上挂着揶揄的表情,看似轻松,实则神经紧绷到极致,将自己的灵觉感应扩散到最大。
可无论他怎么扩散感知都发现自己无法感应到眼前的男子,此人的灵魂、他的生命气息,竟跟这片废墟彻底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对方还会呼吸,白衣男甚至要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活人。
面对白衣男的回答,马克的感觉同样玄妙。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对方散开的灵魂感应,在灵魂视界中,就是无数条细丝探出来,可惜被他以报纸全部防出去的。对方得到的反馈,跟地面的石砖不会有任何区别。
马克嘴角微扬:“一场名为【等待】的大戏!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没来由坐在你身边的到底是一个逗人一笑的小丑……亦或是一个值得打发无聊时光的好旅伴。”
冷漠的回应中满是机锋的话语,这已经不是软中带硬,而是彻底的不屑。
放在平日,对于白衣男来说,无疑是一次莫大的羞辱。
这一刻要怎么做,决定权交到了白衣男手里。
谁都相信,但凡有一半以上的把握,白衣男会毫不犹豫地在这个零距离发动杀招。
谁想到,嘴炮继续发动。
“等待吗?虽然我最讨厌等待,不过人生就是一场等待啊!跟谁一起等不是等呢?要不在等待的时候,让我们聊聊哪个当红女星又或者美丽的贵族千金小姐?我有很多特别的路子哦?”
白衣男无视了对方暗骂他‘小丑’的羞辱,选择以胡扯的尬聊维持僵硬的气氛,亦或是说,他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马克没有直接回答,甚至没有看白衣男半眼:“这世上,永远有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但也不缺少‘坐以待毙’的蠢货。不知你是哪一种呢?”
平静的表情掩饰着杀戮的欲望。
白衣男显然对这方面的感知非常敏锐。
一秒。
两秒。
三秒。
白衣男以非常自然、非常缓慢的动作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我其实也没走多远的路,还不累。”
厚脸皮的他彻底无视了其他几人冷漠中带着淡淡鄙夷的眼神,自个走到一边去,背靠一段残垣凉快去了。
很显然,这一次看不见的交锋,读报男完胜。
另外三组人的心头一阵紧绷。
能来到这的人,谁不是手上沾满鲜血?
血月刷掉了庸碌之辈,前两个小关刷掉了名过其实的废物。
能来这的,谁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薇薇安仔细观察着另外两组人:出乎她意料,风暴教徒是出了名的暴躁老哥,那个两米多高的巨汉反而一面平静,无悲无喜,那种明知有危险但毫无所谓的眼神,让人不解;反而她觉得,那两个应该是轮回教徒的家伙,最有可能在下一轮出手。
薇薇安暗忖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别看光明与黑夜教会在俗世里权势滔天,那是大势。这几年值得称道的青年才俊就她一个。毕竟邪派非凡者在起步阶段由于不择手段,往往实力增速较快,大罪教会和天启教派的候选者相对数量更多。在血月世界里,她反而成了最容易被针对的一个。
她以退为进,朗声道:“我也不累。”
说罢她向后退三步,以示无意竞争。
风暴巨汉无所谓,两个人退出,那么剩下就是两位轮回教徒做选择了。
其实,男教徒已经有点意动了。
首先他们人数占上风,其次读报男不见得是那种见人就杀的混乱阵营强者,试探不成,多半还有退路,他们完全可以一个人上,另一个人警戒。
正在此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马嘶。
声音是声音,却不是空气传来的声音,而是灵魂之音。
一抹跟红月背景格格不入的苍白影子由远及近,飞快地越过悬浮砖石构成的虚空之路,闯入了众人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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