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军拦住马钢,把他向后一拽,对着孟凡庆说:“孟村长,我知道你就是冲着我来的,以前的事儿我是做得不是东西,不过咱有事说事,不能这么难为人吧?”
孟凡庆嘿嘿冷笑:“你说得轻飘飘的,把村子管理大事和你那下三滥的破事搅在一起,以为我公报私仇那?”转头又冲着刘贵喊:“这路是村集体出钱,大伙儿出力修的,就是给你倒腾垃圾的?”
刘贵可怜巴巴地看着孟凡庆,忽然咧嘴大哭起来,把孟凡庆给造一愣,刘贵抹着鼻涕说:“村长啊,还有老田……大伙儿都知道我刘贵活得窝囊,养猪猪死,种地地荒……媳妇也跑了,我就想着挣点钱,把儿子接回来……国家也说让人致富,可你说咱这有啥啊?好容易有这么个道儿,我就那个破院子能派上用场,人家大军他们不想来,是我求着来的,我真是没活路了……”
起初刘贵是有些装,后来却是越想越委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越发伤心,那几个同村的青壮面面相觑,从开始的偷笑也变成一脸同情。
马钢气呼呼地说了一句:“还村干部,把老百姓都逼成啥样了!”转过身,面朝村外,表示出对万祥村干部的失望。
赵延军走到刘贵身边蹲下来,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脸歉意地说:“怪我……怪我!”
孟凡庆左右看看,也觉没趣,皱眉说道:“行啦,别嚎了!还是个男人吗,都是跟那些没种的混的!”
赵延军拍了拍刘贵肩膀站起来,走到孟凡庆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有种,你说吧,这事怎么能了?要打要罚随你!”
赵延军身体精壮,孟凡庆魁梧彪悍,两个人在外形上都不输分量。
孟凡庆在万祥村如鱼得水,当村长后处事圆滑,显得老成;而赵延军从前顽劣嚣张,被教育后学会隐忍收敛,但说到底,两人还都是青年,血气还是很热。
像斗牛一样对峙一会儿,孟凡庆开口道:“打你,我这个村长显得没素质,罚你,有啥值得我罚的?”
赵延军说:“现在我是一穷二白,咱不妨打个赌,如果这废品真挣到钱了,我把万祥村里的路给好好修修。”
孟凡庆气得笑了:“赚了你修路,赔了你走人,你这次是说啥都能进去呗,那我拦你还有啥意思?不如换个玩法。”
赵延军毫不退缩:“你划出道来,我指定应!”
孟凡庆脸色一肃说道:“我们来场决斗,为了定这件事儿,也为了那些你我知道的事儿。”
“好,怎么比你说了算,用立生死状吗?”赵延军豪气顿生。
“倒也不至于分生死,咱俩就是打一场架,我是万祥村长,地方不能放万祥,也不能放白桦镇里,动静太大,就去永安水库,老郭叔渔场那坝棱子上打,这有个好处,咱俩必得打趴下一个,把你打死打残我也不好收场,在水库上就好办了,谁被打进水里,谁就是输,你看咋样?”
“没问题,赢了怎么说,输了怎么办?”
“输了好说,你别进万祥村就行了,赢了,你就去刘贵家收废品,我不但不拦你,需要村里支持的地方也不含糊,然后记得有钱了兑现你给村子修路的话,不过,这个可能有点悬!”
“同意!”
“爽快!你用什么兵器,事先说好,我以前练过五郎八卦棍,就用木棍和你打,你擅长用啥就用啥,别用枪就行。”
赵延军笑了:“那玩意儿也没地方弄,我就用拳头,说实话,我啥都没练过,在里面蹲着时没少打架,都是用拳头解决。”
“行,就这样吧!”孟凡庆转身,漫不经心地走到板车前,突然俯身抓住把手用力一掀,一车的废品被掀翻在地。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尤其马钢更是眼睛要喷出火来。
彰显了蛮力的孟凡庆轻描淡写地说:“这东西就别进村了,你赢了,我亲自给你装车上推进去,你输了,麻溜拉走别在这现眼!”
看着自己辛苦收来的废品被抛在那里,赵延军咬牙道:“说时间吧!”
“明天我得联系场地,也让你准备一天,后天中午十一点吧,那个时间天儿还暖和点,水不算冰,你掉进去也出不了大毛病。”
——
郭路在白桦镇下车,走进一个小饭馆,天色已晚,陈六子的身体强烈地发射着饥饿信号,郭路点了一份砂锅和两张葱花饼,心中暗想:陈六哥,花你的钱莫怪,你自己要吃饭坐车的,我只是代劳。
小饭馆客人不多,只有斜对面那桌坐了四个人,正在边喝酒边聊天。
一个身材瘦削却嗓门最大的青年气急败坏地说着:“二强你是没看见,那孟凡庆有多牛鼻,咵一下子就把车给掫了,死活不让我们进,这也就是在他们万祥,要不非好好收拾他一顿,军哥,到时你得拿出实力来,狠狠削他!”
赵延军端起杯子和每个人碰了一下,一口干掉,抹了一下嘴上的啤酒沫儿说:“放心钢子,他划出的道是自己找虐,指定让他满意。”
二强眼露兴奋:“好长时间没看过军哥出手了,好期待呀,你们也是的,有这热闹也不叫我,不够意思啊!”
马钢嚷道:“还不是军哥照顾你,怕你家母老虎不同意,你要是现在想加入也行,还有个四老板的名额。”
二强连忙摆手:“我不是当老板的料,等几位哥发达了,我去当司机,嗯办公室主任也行。”
刘贵若有所思,对赵延军说:“其实孟凡庆这个人,是嘴硬心软,当时我那哭啊,就是一计,故意装熊,你看他就不那么横了,也松口了,我是想啊,咱要是硬杠,让他面子下不来,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这么大事业,恐怕他还得跟咱找别扭。”
“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不把他打服,他不让进村啊!”赵延军也很无奈。
“哎!你瞅啥?”
众人顺着马钢的话看过去,看到一个吃油饼的家伙正看着他们这里,俩眼炯炯放光,像光棍看到一位姑娘。
“这人谁呀?”
“好像莲花泡养鱼的那个陈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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