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路这时才想起那个以为没什么用的传呼号,连忙找来纸笔抄下,再等一会儿阳光足了,这号也化没了。
然后找了个最近的电话亭,给小蚊子发了传呼,就焦躁地等在那里,心里还不确定,这传呼号是真的假的。
没过五分钟,电话响起来,郭路压抑着怒火接起就问:“是小蚊子吗?”
对面竟传来欢快的笑声:“少爷,刚分开就想我啦?”
郭路骂道:“谁特么是少爷,我特么是傻子,枉我这么相信你,还留你在家过夜,你说你都干了什么?还盗亦有道,你家祖师爷就这么传道的?”
小蚊子没有丝毫惭愧的意思,还是喜气洋洋地说:“少爷,哦,给你洗衣服那天我把你当少爷侍候,就这么叫着吧,咱俩尊卑有别,你就别跟我这奴才一般见识啦,更别扯到我家祖师爷头上去,我这是青出于蓝,对道的发扬光大……嘻嘻嘻,我咋这么聪明呢!”
郭路被他说的没脾气了,想着自己几千岁的阅历和一个小贼吵嚷也真是输赢都不占便宜,就稳住情绪沉声问道:“你既拿走了钱,就不须和我去山南了吧?没事我就撂电话了,以后不要再见。”
小蚊子在那端也正经起来:“不是的,山南还要去,这钱我先代管,要不然没个约束,你自己甩下我走了,我又追不上你,偷不到那封信,岂不是砸了我的牌子?这样最好,你拿着信,我拿着钱,咱俩谁也别单飞。”
暗骂一声小贼可恶,郭路无奈道:“等我电话吧,走时叫你,希望再有什么事能先商量,不要搞这种名堂。”
“是,少爷!”那端很顺从地答了一句就先挂断了电话。
下午,郭路找到二强,两人开车又找到马钢、刘贵,四人坐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儿,郭路把上午黄彬子造访的事和他与胡勇他们谈的条件都讲述一遍,最后总结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也都是挣的辛苦钱,要是一直这么格格楞楞的谁也干不好,现在让他们去扫那些零散的活儿,咱们主要是坐镇大本营,上门只收那几个已经稳定的大户,这样也就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以后还得发展,一个月一车哪行呢?”
马钢先叫了好,肚子也腆起来:“就是说,以后咱这几个老板手下有小弟了,脏活儿累活儿可着他们干,咱只负责谁干得不好打屁股。”
郭路画着大饼说:“这一天以后会实现的,暂时算半脱产干部,以后队伍壮大了,就都是甩手掌柜。”
刘贵心痒难耐:“现在村里就有人开玩笑叫我刘经理了,那以后,就不能是开玩笑了吧?”
马钢一翻白眼:“叫经理都跟他急眼,得叫刘总!”
几个人开怀大笑,二强已经在琢磨回去做做媳妇工作,别着急撤资。
郭路继续说道:“今天找到我妈留给我的信了,过一阵我得去山南一趟,找我那没见过面的舅舅,弄好了还能划拉点钱回来,我不在家抓货的事马钢多用点心,别误了给焕新交货,二强帮衬着联系单位上那些事儿,打打外围,刘哥就管好那些货,记好账,胡勇他们送来东西及时给他们货款,要不然他们收货手里也没了流动资金,劲头儿就不高了。”
刘贵兴奋地搓着手说:“感觉咱们越来越像样了,大军这嗑唠的就像广播里常说的那些话,我都有点不懂了。”
郭路打趣他:“等你进去蹲几年也能跟我似的,被教育的人模狗样的。”
——
晚上,郭路四人和黄彬子三人坐在了一起,算是草台班子的第一次合作联谊,几杯酒下肚,气氛热烈起来,互相交叉敬酒,黄彬子敞开了都叫兄弟,胡勇和胖子老李,不敢这么对郭路叫,虽然郭路一副以德服人的和善面孔,他们印象更深的是郭路的脚和拳头,都小心翼翼地称呼郭经理,郭路也就不再谦让,随便他们叫啥了。
酒过三巡的时候,小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满头黄毛的家伙拎着酒瓶子晃晃荡荡地走进来,环顾一圈后对黄彬子说:“彬哥,听说你在这喝酒呢,我过来敬一杯,不是,你这脸上咋地了,谁给打的?”
黄彬子一看,忙喊着坐下,又让服务员来给加菜,黄毛还是盯着问他额头上那块红肿是咋回事,弄得黄彬子不好意思,说:“小力啊,别问了都是误会!”
小力很火大地把瓶子往桌上重重一顿骂道:“彬哥你咋那么好脾气了呢,告诉我那个狗日的是谁,我非干他不可。”
虽然这是个不知情的家伙,但这事桌上的人都知道是咋回事,等于在骂郭路,胡勇偷着看郭路,噤若寒蝉,马钢不干了,登时回敬道:“喝了多少猫尿啊,搁这儿装什么犊子?实话告诉你,是我军哥打的,你想咋地?”
本来就是在黄彬子面前吹吹牛,表示一下同仇敌忾,没想到正主就在桌上坐着呢,小力被怼的挂不住脸,看马钢块头不大,也没放在眼里,立刻站起来点着他骂道:“有你鸡毛事儿,谁是你军哥给我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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