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进屋,便看到谢老爷子一张老脸气呼呼的坐在堂屋主位上,眼睛直瞪着钱老太。
钱老太呵呵笑道,“那什么,爹,我们回来了。”
谢老爷子白眉毛一挑,瞪道,“你还知道回来?酒席都办了,还回来干什么!干脆以后都别回来了。”
这话若是放在几年前,钱老太可能会听进耳朵里,然后委屈的离开。
不过现在她长了岁数,心态也和平不少,也知老爹是在说气话,便没当回事。
还低头笑着跟他认错,“女儿这不是忙忘了嘛,现下就回来给您赔礼道歉来了,您就别生气啦。”
谢老太太也说,“气什么气!孩子们都回来了,还给你带了老大一包东西,还是特意从州府给你带来的,你就知足吧。”
谢老爷子不满意老妻的外向,气的瞪了她一眼。
谢老夫人才不怕他,“瞪什么瞪,东西不要就给别人,底下孩子们都想要呢。”
谢老爷子一听,立马急了,“谁说我不要的,个混账东西,快把东西给我拿过来。”
钱明笑着说好,便把东西拿过去给老爷子看看。
谢老爷子看着案桌上的那三个漂亮的木盒子,严肃的脸色这才有了松动。
他面上不显,还是气汹汹的样子,但眼角处的笑意却是慢慢溢出来了。
瑜姐儿笑着跑过去攀上老爷子的膝盖,也好奇的看向桌子上的木盒子。
“爹爹,你啥时候给太爷爷买的礼物?”
钱明笑笑,“放榜那天就买了,只是一回来就开始忙,都还来不及拿出来。”
谢老爷子一听钱明早早就给他买了礼物,立马高兴,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但他还是变扭道,“嗨,来就来呗,不用买。”
钱明心里偷笑,面上却正经道,“应该的,您老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孙子早就想买点东西孝敬二老的,只是一直没机会。”
其实钱明也知道谢老爷子对他还是蛮好的,只是老人家一辈子要面子惯了,所以总是说反话。
上次他来谢家,也感受到他外祖父外祖母对他的疼爱,便也有心想要孝敬两位老人。
钱明给谢老爷子买了一方砚台,还有一根较好的毛笔,以及一把时下颇为流行的折扇子。
谢老爷子爱面子,便不去开礼盒,只让瑜姐儿去替他打开。
“你个小丫头不是想看?那就让你开吧。”一副赏赐的样子。
瑜姐儿人小鬼大,立马应了,“好嘞,这就给您打开。”
她先替老爷子拆开装有砚台那个木盒子。
只见盒子一打开,就看到木盒里放着一方全新的砚台。
那砚台石质细腻,纹理颇美,就连砚台的颜色都墨黑崭新,看着有点小贵的样子。
谢老爷子摸了一把白胡子,眼底满意的不行,却还是傲娇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用的着这样好的砚台,下次别买了。”
谢老夫人戳破他,“不想要就给浚哥儿,他学习用正好。”
浚哥儿就是谢家长子生的长孙,如今也是秀才,可惜今年落榜,没考进名次。
谢老爷子对长孙也抱有期望,不过落榜这事寻常的很,少见有连连中榜的学子,多是十年八年才能考中的。
这次钱明能上榜中第二名,谢老爷子同样高兴的不得了。
钱明算是外孙,却是至亲的外孙。
想当年谢老爷子嘴犯欠,直叫钱老太永远不要再回谢家。
但人家真的不回来了,他反倒时时关注着钱家那头的消息。
还记得钱明当年考中秀才的时候,谢老爷子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偷偷笑了好一回呢。
他每回出去,人家都夸他,“谢老头,你家外孙不错啊,年纪轻轻就中秀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谢老爷子也是乐的摸了摸发白的胡子,客套道,“嗨,他可能随他爹吧,会读书也很正常。哪像咱们那会,读的那叫一个费劲喔~”
老爷子表面说的轻松,心里却十分得意钱明有出息。
这次钱明从州府给他带东西,可把他满足死了。
瑜姐儿见谢老爷子嘴角憋笑的样子,继续给他拆第二个盒子。
“太爷爷,你猜,第二个盒子里装的是个啥?”
谢老爷子哼哼道,“我不猜,是啥都没关系,反正我一把年纪也不一定用的上。”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一直撇着那盒子不松开。
瑜姐儿笑着替他把三个礼盒都拆了。
只见谢老爷子紧紧盯着那盒子里的礼物,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浓,就连褶子里都带了笑哩。
团姐儿也跑过来凑热闹,大手拉着谢老爷子的袖子要他抱。
谢老爷子也把她抱到膝盖上坐着,也叫她去看礼盒。
团姐儿看便看,还要伸手去抓那新折扇。
谢老爷子怕她力道没轻没重,吓的制止她,“哎哎哎,那扇子不能碰,这可是纸扇,抓了要破的。”
团姐儿大眼睛圆碌碌的看着她曾外祖父,嘟着嘴不开心,“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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