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吗?”皇帝冷声问道。
“父皇,儿臣冤枉啊!”景王只咬死了牙关不肯承认,“这所谓的证据必是有人捏造来陷害儿臣的,请父皇明察!”
“冤枉,你当朕老眼昏花分辩不了真假吗?”皇帝沉着脸说道,看向景王的眼中满是厌恶,“你们也看过这证据了,觉得是真是假?”皇帝问众人。
兄弟几个眼神交流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证据是真的,看皇帝的态度,现在肯定不需要他们展现兄友弟恭。
景王知道兄弟们与他关系不睦,所以没什么期待,只将希望都寄托在段相身上,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段相本来就不看好他,之前让嫡长子和嫡长孙假意投靠不过是听了宣平的意见,暂时迷惑他罢了,如今眼看他翻身无望了,也就不用虚以委蛇了。
所以两位丞相也是异口同声的表示证据是真的。
景王瞬间瞪圆了眼睛,没想到段相居然不为他说话,接着就有些颓废,这次只怕完了,在场的人中没有自己人。
“景王,人证物证俱在,你就算嘴硬不肯认罪,朕也照样可以治你的罪。”皇帝冷哼道,“传旨,即日起废除四皇子郡王之位,在府中闭门思过,用蝇头小楷抄《大宣律》百遍,无诏不得外出。”
“父皇!”景王吃惊地抬头看向皇帝,没有期限的闭门思过,这和圈禁有什么区别?想要说些什么求饶。
可皇帝不想再听他说废话,“来人,送四皇子回府!”
皇帝转头又对温铁嘴说道:“温爱卿,就劳你作个钦差再跑一趟南方三省,朕赐你先斩后奏之权,惩治贪官污吏,整顿官场,还百姓公道!”
温铁嘴:“臣遵旨。”
“三位爱卿先下去吧。”皇帝开口赶人了。
兄弟几个老老实地站在那儿,生怕被余怒未消的父皇迁怒。削爵、闭门思过也就罢了,还要额外的抄《大宣律》,要知道《大宣律》有30卷,蝇头小楷写成的书,摞起来有半人多高,一百遍,这得抄到猴年马月去啊。
皇帝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几位皇子,极具压迫感,连向来不着调的齐王都鹌鹑似的缩在那儿,生怕皇帝想起他从前不着调,顺便罚他一顿。
“老大和老四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朕希望你们能引以为戒。你们平常不成器、有点儿无伤大雅的小心思、贪财、贪玩、好色,只要不祸国殃民,朕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谁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不要怪我这个做父皇的不念父子之情了!”皇帝盯着他们幽幽地说道。
“儿臣不敢,儿臣必会竭尽全力为君父分忧、为国尽忠、为民尽心。”几位皇子小心翼翼地表忠心。
“哼,说得好听,你们只要不做个祸害朕就知足了。行了,都回府吧,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兄弟几个退下。
兄弟几人行礼后急忙退回养心殿,包括还有一堆奏折没批的安王,混在一众兄弟中溜出了养心殿。
兄弟几个出了养心殿后心情就飞扬起来了,老四那个祸害这次终于要消停了,最好在府里抄一辈子的《大宣律》。
出宫后齐王甚至提议兄弟几个一起去喝一杯庆祝庆祝,被其他人拦住了,开什么玩笑,虽然父皇并不希望有人给四皇子求情,但他们若是明目张胆的庆祝,必会惹得父皇不快,还是各自回府偷着乐吧。
众人退下后,皇帝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闭目小憩了会儿,再一睁眼,就发现安王又钻他话中的空子偷溜回府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这么惫懒怎么行?李福,派人去安王府传旨,着安王午膳后立刻进宫!”
安王回了王府,将景王被削爵的喜讯告诉了宣平,“父皇只说了闭门思过,却没说何时才能解禁,若是父皇想不起他来,下任君主都不好违逆父皇圣旨放他出来,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困在府中了。”
“活该,堂堂皇子王爷,尽干些祸国殃民的事!”宣平解气地说道,“南边丁宁远的消息传来了,你知道他派丁宁远去做什么吗?勾结海盗!这个人真是一点儿底线都没有了。”
安王不可置信地接过宣平递来的信看了看,堂堂王爷,居然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不过……
安王缓缓放下手中的信纸,闭目沉思着,“老四虽然坏事没少做,但因他向来追求好名声,所以有些事他都会避开,如今却屈尊降贵与海盗头子会面,那就说明……”
“这海盗头子很有钱!足以让他冒着污了名声的危险相见。”宣平接话道。
“没错,钱可是好东西,如今各处都需要钱。海盗的钱都是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剿灭海盗还能为船队扫除危险。”安王有些贪婪地说道,没办法,国库的钱再多也不嫌多,而安王府更缺钱,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没有钱。
“丁宁远如今以军师的身份留在了临海族首领身边,他有意盗取海图,以他的机智此事不在话下。可剿灭海盗需要水师配合,丁宁远说不上话,你联络一下舅舅吧。”宣平轻轻拍了拍安王的胳膊。
“嗯,事不宜迟,我马上写信。你把我周岁生辰时外公送的那块玉佩找出来,一块墨玉雕着五福捧寿,把它交给丁宁远做联络的信物。”安王说道。
“另外让她们赶紧准备午膳,我今天是钻父皇话里的空子,随兄弟们一起偷溜出来的,一会儿肯定得早点儿回宫。”安王很有觉悟。
正说着,宫里的小太监平安就来传旨了,完事后,何叔拿了个沉甸甸地荷包送平安出府门。
“好了,快去写吧,父皇都派人来催了。”宣平摇了摇头,夫君这性子却有这么大的志向,真是有些难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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