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在书院里看了一上午,在学院食堂吃了午膳后,宣平就去了隔壁的庄园,路易已经把镜子样品做出来了。
宣平的到来让工坊的人都十分兴奋,特别是不讲究含蓄的西洋人路易,他已经研究出成果来了,是不是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经费了?
宣平被人恭恭敬敬地让到了一间屋子里,见了一屋子各种各样的镜子,大的、小的、方的、圆的,照出来的人影十分清楚,丝毫不亚于那些远渡重洋而来的高价镜子。
宣平边看边满意地点头,行,之前投资的一万两银子没浪费!
“研究得速度还挺快!听说这镜子是你们西洋某国皇室所独有的,且技术极为机密,你是怎么得到的?”宣平好奇地问道,还以为得研究个一年两年的呢。
“在下从前好奇曾经研究过,在实验室做出了一小块儿,但研究出来之后就没兴趣了,再未做过,这次陡然要做这么大的,温度控制不好,烧毁了几炉才成功的。”路易一脸真诚的说道。
宣平听得极为无语,这么赚钱的生意他居然研究出来过了过瘾就搁置了?就这还好意思说他哥哥卡他的研究经费,用成果换经费啊!
还有他那哥哥,为了争夺家产把弟弟坑到了异国他乡,他若是早关心关心弟弟的成果,还用斤斤计较那点儿遗产?不过幸好,现在都便宜了她们。
“吩咐路易的那些助手,路易做的实验多问多看,别犯他哥哥的错误,让明珠蒙尘。”宣平吩咐着庄园的乔管事。
路易在研究上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只要能做试验就行了,他享受的是研究的过程而不是研究的成果,所以他是个不藏私的人,对于宣平给他配的助手指使起来十分自然随意。
“王妃放心,他们都是机灵的孩子,一直注意着呢。”乔管事回道,这段时间足够他知道路易的性格了,自然做了防备。
“好好照顾路易,他研究上、生活上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不能让他受委屈。”宣平吩咐道,这可是个人才,可得好好关照。
“奴才派了几个细心的丫鬟和小厮小心地照顾着呢,路易先生在生活上有些不能自理。”乔管事回道。
路易与那些京中贵人还不太一样,贵人是从小被人侍候不会自己动手,路易是做起实验来忘掉一切。
“乔管事,这镜子的成本是多少?”书意问道,做为生意人,她看到一件商品首先想的就是成本和利润。
“目前一面三尺高的镜子成本大约为五两银子。”乔管事回道。
“五两?”书意有些震惊了。
“是,这镜子是用玻璃加上涂层做的。路易先生说玻璃相当于杂质较少的琉璃,主要原料是砂子,就是达到烧制温度有些困难罢了,这一问题解决后,产量惊人。”乔管事回道,他最初也有些不可思议。
“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书意脸上绽放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镜子是玻璃加涂层做的,玻璃又是杂质较少的琉璃,那玻璃就是无色透明的了?”宣平问道,心中有了想法,“走,去工坊内部看看。”
宣平带人来到工坊里,烧制的那里温度太高,乔管事不敢让她过去,只带她去了给玻璃镀银膜的地方。宣平凑到玻璃前细细地看着。
“后面这涂层是银子?”书意问道。
“是的,可以用水银也可以用银子,用银子成本要高一些,但乔管事觉得水银有毒,怕伤了工匠,所以都是镀了层银膜。”路易回道。
“乔管事做的对,工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宣平很认同这一说法,为了一丁点儿银子就伤人性命可不行。
“你们西方的望远镜,镜片是不是就是玻璃做的?”宣平又问道,西方的望远镜并不在对外贸易的商品里,宣朝也只在剿灭海盗时缴获过两次。
“是的,不过这种玻璃不行,要一种特殊烧制的光学玻璃,若是王妃需要,在下可以试着烧一下。”路易回道。
“好,你后面就主要负责烧制这种玻璃,你若能烧出来,本王妃给你个人五千两白银,随你使用。”宣平说道,宣朝的望远镜镜片用的是纯净度很高的天然水晶,造价昂贵不说,数量也少,根本不能满足军队的使用。
“没问题!”路易十分兴奋地说道,五千两,够他做很多实验的了。
宣平又看到堆得如小山一样的玻璃,乔管事急忙解释道:“这个融炉较大,玻璃产量多,镀膜的速度赶不上,不如请书意姑娘定个计划,奴才也好确定产量。”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乔管事也懂,并不是生产的越多越好的。
“不用,还要再多建几个熔炉,多生产玻璃,毕竟玻璃也不是只能做镜子啊。”宣平阻止道,“看这玻璃无色透明不遮光,若是用它来代替窗纸是不是非常好。”
“那屋子里肯定是亮堂堂的,冬天在屋子里也可以晒阳光了!”书意恍然大悟,现在平常用的窗纸透光性极差,外面天色稍微阴沉一点儿,屋里就十分黑暗了。
“我们那里教堂用的都是五彩的玻璃窗,阳光照耀下来十分神圣。”路易想起了家乡的风景。
“神圣就不需要了,只要透光就好。”宣平想象了一下五彩的光芒,算了,她享受普普通通的阳光就很好了。
“那奴才马上吩咐下去,再建两座熔炉。”乔管事应道。
“嗯,能烧多少就烧多少。”宣平点点头,“这次烧出玻璃做出镜子来大家功劳不小,路易奖励一千两白银,乔管事奖励五百两,掌握核心技术的工匠每人一百两,参与的普通工匠每人奖励十两。另外再拨你们一万两做经费。”
“奴才代大家伙谢王妃赏赐。”乔管事高兴地跪下谢恩,路易也深施一礼。
“起来吧,乔管事,这技术和密方可得保管好,不得外泄!”宣平又提醒道。
“奴才晓得,这懂技术的工匠都是可靠的,也签了契约,他们不敢有异心。”自从宣平刚进安王府时整治了规矩,后来众人都十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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