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里宣平和监国的三人正在商讨国事。没有外人,宣平毫不避讳地坐在了龙椅上,反正皇帝在的时候,她没少坐,这三位早已司空见惯了。
“怪不得西洋国家的贵族都豢养海盗呢,这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宣平看着丁宁远送来的奏折叹道。
目前水军有大半的战舰活动在南洋附近,协助苏禄国抗击西洋人,不过战争的主力还是苏禄国,宣朝军队只提供必要的帮助,不可能让自己的士兵拼死保护他国。
战况并不算激烈,因为侵略苏禄国的佛郎机人本国的战乱尚未平息,所以不再对南洋这边增兵,如今苏禄国与宣朝的军队已经成功登上了吕宋岛,战场从海上转到了陆地上。
丁宁远知道今年皇帝登基免了税,南方又出了洪灾,只怕国库不是很宽裕,在临海族的那段日子让他深切体会到了海盗有多挣钱。
他们这正规军自然不能做海盗,但上次黑吃黑的经历给他提了醒,他们可以主动去剿灭海盗啊,战利品丰厚还能练兵。
于是丁宁远去找了水军将军冯思远,说了自己的打算,冯思远同意了,丁宁远还是和冯二爷做搭档,带了一队战舰在南海游荡。
他们毫不避讳地在海上打击各国海盗,但对于民船商船,无论哪个国家的都不会去碰,有时对方落难,还会适当帮忙,所以在南海上名声还不错。
有时碰上那些西洋国家的战船,在对方实力不强、确定附近没其他船只的情况下也会进攻,反正事后战利品收走,战船、士兵俱葬身海底,他们做事小心,茫茫大海上很难留下线索,各国一直没有查明真相。
他们这段时间来收获颇丰,做到了皇帝说的以战养战,不但他们的武器越来越先进,还有五六十万两白银陆陆续续地运回京城入了国库。
“收获不小,可也有些麻烦,昨日鸿胪寺接到了安南和暹罗的国书,希望我朝能归还他们被海盗抢去的东西。”段相奏道。
“笑话,他们的东西被海盗抢去了,与我朝有什么关系?还敢发国书?”宁王嗤笑一声。
“作为一个主权国家,面对海盗无反抗之力;作为一个落后小国,却敢索取我朝军队的战利品,看来我朝在外的形象有些过于仁善了!”宣平冷冷地道。
“有两次海盗劫掠了苏禄国的东西,水军缴获后归还于苏禄国了,不过苏禄国也主动献上了谢礼。”林启说道,“只怕是让这两国误会了。”
“苏禄国如今是我朝属国,官军剿灭了匪徒,对于匪徒劫掠百姓的东西,能识别原主的东西自然归还百姓。他们凭什么和苏禄国比?”宁王冷笑道,“娘娘,请容臣来回复国书。”骂死这俩不要脸的。
“那就有劳三皇兄了,一定要体现我大国风范。”宣平点点头,这是国书,骂人可不能有脏字啊。
“娘娘放心,臣明白。”宁王心中都打好底稿了。
“这短短几个月时间,两国态度变化可着实有些大,从前是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如今都敢发国书挑衅了,本宫倒是有些好奇是谁给他们的底气?”宣平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有些烦躁地转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
“娘娘是怀疑他们与西洋人勾结?”段相问道,“南洋诸国俱受西洋人侵占,面对亡国之患,他们会选择与狼共舞吗?”
林相脸色凝重地说:“只要利益够大,未必不会,暹罗之前与我朝接触不多,臣不敢妄言,但安南却是极有可能的。
安南如今的国王贪玩好色、不理朝政,国事都是安南宰相处理,这宰相不过是个卑鄙弄权的小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可不会管什么家国大义,若是西洋人能助他篡权登基,他是不会介意当一个儿皇帝的。”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危险了,安南与我朝接壤,且素来有不臣之心,只是因国力悬殊,面上对我朝恭敬罢了。若是西洋人进驻安南,他们又有岭南的舆图,西南边境危矣!”段相脸上也有了担心。
最近几月各地对西洋人的调查也陆续出了结果,与之前预计的一样,内陆各省因为常住的西洋人少,且当地居民思想保守排外,所以情报没怎么泄露。
但南方沿海各省,西洋人几乎是实地测量画的舆图,准确度比宣朝的还高的,当地地形在西洋人面前毫无神秘可言。
“定南军目前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本宫只听陛下从前提起过几句,但陛下对自己要求高,对军队也向来要求过高,只怕评价有失偏颇。”宣平问道。
宣平对平西军和镇北军最熟悉,水军如今也知道的不少,可定南军最近几年很低调,她事也多,并没专门去了解,只听皇帝对他们评价不高。
“臣是个文官,也只能说他们战斗力不强,对阵安南、澜沧、蒲甘等东南夷国军队尚算游刃有余,但面对装备精良,且天生比我朝士兵强壮的西洋士兵,不说一击即溃,可也强不到哪儿去。”林启一点儿也没留面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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