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陪着宣平回了主院,下人们也各自散去了,正堂里王勇几人围着蒋旭(白羽),好奇这件事怎么就可能让将军丢了兵权呢?
“灾民饥寒交迫,根本不会在意是不是霉米的,否则不会没人闹事,就这点儿事怎么会威胁到兵权呢?”王勇想不明白。
“是啊,早年林相还是户部侍郎时,去赈灾,为了防止家有米粮者与灾民争抢,特意在粥里掺石子,也没有灾民闹事,回京后还受了嘉奖。虽然霉米有害,但不喝立刻就死,喝了未来也未必有事,灾民不会在意。”楚平说道。
“这影响灾民健康的罪过在朝廷上其实并不严重,可大可小,毕竟没有强迫灾民喝。严重的是收买民心。”蒋旭说道。
“可是将军不是想收买人心啊,否则直接就用安王府的名义了。”王林说道。
蒋旭:“店铺是谁家的,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这并不能证明什么。霉米却能证明,就是在收买人心。”
“为什么啊?”王勇问道。
“施粥的人一般有三种,一种是单纯做善事的人;第二种是沽名钓誉,收买人心的人;第三种是兼有这两种目的的人。用霉米施粥,这能说是在做善事吗?只能是沽名钓誉、收买人心了,关键是收买人心还舍不得付出,能被御史们喷死。”白默然给他解惑。
“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却收买民心。你可知,古往今来,多少武将世家因为手握重兵却又得民众拥戴,让皇帝感受到了威胁,被皇帝安个罪名抄家灭族了?”蒋旭(白羽)道。
“可将军是皇子啊,不是外人。”王勇说道。
“皇子又怎样,天家无父子。我宣朝没有皇帝杀儿子的事,顶多就是终身圈禁,可从前这事儿却有很多。太子污了王爷的名声,虽然如今王爷想夺嫡难了,却也免去了帝皇的猜忌。”蒋旭说道。
“幸亏太子放弃了王妃,转而信任王平,两人一直盯着身在边关的王爷本人,却忽视了京中的王府。否则真是大祸临头了。”白默然十分庆幸太子被猪油蒙了心。
蒋旭:“其实主人在外的府邸是十分容易出纰漏的,可笑王平连这点儿都想不到。”
安王陪着宣平回了主院,又忙命人端来安神茶:“没关系,你做的对,是那个奴才该死。”
“我没事,就是突然见到这幕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罢了,你现在拿着奏折进宫吧。”宣平怕府里的消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
安王必须赶在府里被处理完后,政敌们写奏折的时间将请罪奏折送进宫。
若事没处理完就请罪,皇帝可能会把人交给别人审,那审出什么就不一定了。
若政敌抢先把奏折递上去,皇帝先入为主,再怎么请罪只怕也无用。
安王不肯,那帮人反应没这么快。又陪宣平坐了一刻钟,见她喝过茶后果然气色好了,才起身急匆匆地出门。
安王刚来到主院门口,就碰上了面带愧色的何叔,何叔一见安王就跪下了:“王爷,老奴辜负了您的信任,险些酿成大祸,老奴有罪。”
安王忙将他扶起来,“何叔这怪不得你,你为了王府鞠躬尽瘁,可人的精力有限,难免有疏忽,日后注意就是了。我需要立即进宫,你进去找王妃吧,让她跟你说。”
何叔一进主院,就见宣平正坐在正屋的条案后,急忙跪下就要请罪。
宣平忙让新月将他扶起来,满月搬来凳子给他坐下。
宣平:“何叔,你和王爷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用自责。王爷常年不在府中,你能将府中管理的井井有条,已然十分难得。日后府中你照常管理,这些下人们府外的作风以后会有人盯着,若有异常就会告知你,你处理了就是。”
何叔还是不安:“若不是老奴要求签死契也不至于闹出此事。”
宣平:“何叔签死契是对的,安王府立府时间短,短时间内找的仆人很难做到忠心耿耿,签死契对安王府是个保护。若是活契的奴才犯了罪,我们不能私自处置,落在王爷政敌手里那才危险呢。”
何叔:“我当初想着签了死契的人,命在王府,总不敢害王府,谁知竟有人打着偷偷养个良籍私生子的主意。”
宣平劝道:“人心难测,在所难免,何叔放宽心就是。你是看着王爷长大的,日后我们夫妻俩还得劳烦你呢。以后王府还是你管家,这是钥匙,帐本我一会儿命人给你送去,以后,每年年底将帐本交给我看一眼就行。”
何叔很感动:“老奴谢王妃的信任。”
宣平命满月拿了两饼普洱茶来交给何叔:“听母亲说你爱喝茶,这是云南那边来的,你尝尝怎么样。”
“老奴谢王妃赏,老奴告退。”何叔出去了。
安王府的事告一段落,安王此时却站在养心殿里,被皇帝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旁边还站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年底了,皇帝本来招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询问今年的刑狱状况,这时正好安王来递请罪折子,皇帝命安王直接进来回话,皇帝看完折子后,就盯着安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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