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燕尾服,波浪卷的发型,加上被迫强抹脸上的明亮粉,新鲜出炉的李斯特,光彩照人。
“完美!”
梅欧泊拍拍李斯特的肩膀:“你会成为今晚舞会所有男性的焦点。”
“我并没有此意,也许再过几年我会很热衷,现在,抱歉表哥,我没有打算认识任何贵族名媛。”
“言不由衷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放心吧李斯特,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不要说顺其自然,要去抓住机会。”
“这就是表哥你多年未婚的理由?”
“不要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现在我们谈论你。”
李斯特抖了抖袖口,梅欧泊对他挺不错,其实很想跟表哥说,与其追逐蓝宝石大公的交际花女儿,将来有将长芋家族腾笼换鸟的可能性,还不如踏踏实实找个女贵族结婚算了。
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这种情况肯定有侯爵的意志——长芋家族自诩精明,保不齐是想要更进一步,一旦娶了蓝宝石大公的女儿,家族地位就牢不可破了。
他身为乡下的小镇男爵,还是别吃着糙面包,操着侯爵心了。
打扮花枝招展后,跟着梅欧泊来到即将举办舞会的大厅,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贵族赶来,正在大厅里闲谈,惬意的享用仆人们准备的酒水。
“梅欧泊爵士,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有贵族端着酒杯走过来。
“还没到舞会时间,不用着急,马蒂尔。”
马蒂尔看向李斯特:“这位是?”
“我的表弟,他的父亲是珊瑚岛伯爵。”
“原来是郁金香家族,初次见面,我是马蒂尔·弩刺。”
“李斯特·郁金香。”李斯特保持礼貌的笑容,但并不是很热情,他不是热衷交际的贵族,参加这个舞会实属无奈。
但是接下来,无奈也只能忍着,不断在梅欧泊的介绍下,认识了红蟹岛上的年轻贵族们。基本上都是长芋家族的追随者——侯爵分封的贵族,完全效忠于侯爵。
贵族制度的有趣之处在于。
国王分封的贵族,是国王的家臣,贵族分封的小贵族,是贵族的家臣。但贵族分封的小贵族却不是国王的家臣,更不必向国王效忠。譬如珊瑚岛伯爵李威廉,就是国王分封的贵族,是国王的家臣,但李斯特却不是,他只需要向自己的父亲效忠。
等父亲百年之后,则需要向哥哥李维斯效忠。
“有看上的漂亮小姐吗,如果有,告诉我,我可以替你牵线,不要拘束。”招呼一圈宾客的梅欧泊,又回到李斯特的身边,“你看你的哥哥,他就完全适应舞会的场面,已经勾搭了三位子爵家的女儿。”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相貌一般的李维斯,不知道说了什么,将一位年轻女士逗得哈哈大笑。
“还有你的姐姐,也有人向他献媚。”
李薇薇那边,有两位男性贵族,正在跟她有说有笑——她不算漂亮,但稍加打听,就可以知道,李薇薇是有男爵爵位的,这对于那些勋爵骑士,或者无法继承家族爵位的贵族来说,是优质结婚对象。
结了婚,就能继续享受贵族地位。
李斯特举起手中的果子酒,与梅欧泊碰了一下:“祝愿他们能早日找到幸福,至于我,表哥,真不用为我操心。”
“真的不用?”
“真的。”
“好吧,但我仍然会帮你留意合适的小姐。”
“没有必要的。”李斯特无语,这位表哥也太过了,有这么热衷做月老吗。
梅欧泊却微微耸肩,小声跟他说:“其实这是爷爷的意思,他知道你在郁金香家族,并不受重视,希望你能来红蟹岛。而且,我也需要帮手,长芋家族人丁并不兴旺,我没有兄弟姐妹,你知道,我很希望你们能来的。”
李斯特感觉到,梅欧泊说的是真心话。
按照他对计量单位的换算,基本上换算出,珊瑚岛相当于一个地级市的面积,一万平方公里差不多。
红蟹岛是珊瑚岛的十倍大小,十万平方公里左右。
这面积,相当于江、浙这样省份的面积。没有公路,交通靠马拉车,越大越不好管理。而且贵族也不是集权方式,分封的小贵族多了,领地管理会愈发混乱,甚至动摇统治家族的根本。
想了想,说不心动是假的,鲜花镇那穷乡僻壤,真心没太多开发价值。
来红蟹岛发展,长芋家族至少要给他提一个级别的待遇——子爵,能拥有一个小城的封地了。
不过,要靠女人来实现这一目标,李斯特很抗拒:“顺其自然,表哥,有喜欢的我不会错过,没喜欢的也不要强求我。”
“好。”
……
夜幕降临时,舞会开始。
舒缓的钢琴曲,从一名钢琴演奏家指尖传来,给舞会营造出适宜的氛围。
作为地主,梅欧泊与一位子爵之女,跳了第一支开场舞,然后退下,示意所有人随意搭档舞伴。
李斯特坐在角落里,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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