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一亮,吕颂梨就醒了,她睁开迷茫的眼睛,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她侧头,发现秦晟躺在她身边,他长长的手臂环在她的柳腰上,睡得正酣。
秦晟是冷白皮,下巴冒出了一点点胡渣子,为他增添了一点男性的魅力。
吕颂梨静静地端详了他一会,最后得到一个结论:她夫君真俊。
吕颂梨慢慢地拿开他的手臂,她尽量放轻了动作,不想吵醒他,想让他多睡会。
从南地走陆路回到辽东郡,这一次一路都是他在挑大梁,可以想象这一路他的压力有多大。
要知道,等翻过了年,他才十七,还是少年呢,该好好爱护。
但吕颂梨脚刚踮地,秦晟就醒了,他闭着眼睛,手先往旁边摸了摸,嘴里含糊地喊了声,“梨梨?”
看他哼哼唧唧的模样,吕颂梨安抚道,“你最近太累了,再睡会吧。我一会去新郡守府。”
“你等等我,我也去,这就起了。”秦晟嘟囔着,显然整个人还迷糊着。
“好呀,你慢慢来,不着急。”说着,她坐在一旁,给自己梳头。
两刻钟后,小夫妻俩便出发了。
秦晟将人送到府衙后,想了想,出去了一趟,买了点礼物,去府衙后院看望丈母娘去了。
这时,吕明志不住这边,吕致远也去造纸坊上工了,吕骁也去吕氏私塾了。家里只有吕德胜蒋氏夫妇还有田大嫂并小女儿吕丹在。
秦晟进来后,率先向岳父岳母问安,又问候了田大嫂。
田大嫂和妹夫秦晟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小女儿回自己院子去了。刚才小女儿就犯困了,这会头一直在点。
蒋氏看到女婿回来了,果然很高兴,先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确定是全须全尾的,才拉着他坐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晚上到家的。”
“这么早起来?怎么不在家多歇歇?”
“我这趟出去太久了,有点想你们了。”秦晟腼腆地说道。
听到他这话,蒋氏这个丈母娘心软的都要化开了。
蒋氏拉着他一阵嘘寒问暖。
吕德胜直接看不下去了,在一旁直哼哼,因此弄出不少动静来。
他真的太烦人了,蒋氏直接赶人,“去前面衙门干活去!什么都丢给女儿,没你这样的。”
秦晟在一旁求情,“岳母,岳父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身体不适,才躲懒的。”
蒋氏:“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就是懒!”
吕德胜瞪大眼,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臭小子,竟然敢给他家媳妇上眼药?
秦晟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蒋氏催促他,“你还不赶紧去批阅你的公文?还有,这段时间,阿晟难得回来,你多干点活,让两孩子多点时间歇歇。”
吕德胜:晴天霹雳!
接下来几日,吕德胜发现,秦晟天天早上护送媳妇到郡守府,中间这段时间要么去陪他岳母,要么就出去办自己的事,晚上必定会出现将人再护送回去的。
粘呼呼的,没眼看。
此时,嵇大少正在郡守府听取吕颂梨的意见。
嵇大少再次来到辽东郡后,发现就这么一段时间,辽东郡又弄出了不少新东西。不过有一点他挺不解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粮价那么高,粮食那么紧缺,辽东郡还要新办个酿酒坊?
不过他也只是疑惑一下,就丢开了,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镜子、洗发水、香皂等物上面,他觉得弄回南地,一定能大赚一笔。
他有此意向,但辽东郡那边做不了主,便让他来问一下上面的人。
嵇大少第一次见到吕颂梨时,发现她虽然梳了个妇人的发髻,但真的很年轻啊。
他心想,这位便是他父亲嘴里那位很厉害的秦六夫人?
“见过秦六夫人。”
“嵇少东家不必客气,你北上时,嵇伯父身体还好吗?”
“谢秦六夫人关心,我北上时,父亲身体很康健。”
“那就好。”
两人简短友好地寒暄过后,吕颂梨就直奔主题了,“嵇少东家,听说你有意大量在辽东郡采购镜子、洗发水、香皂等物,然后回南地售卖?”
“是的。”
“有眼光。”
嵇大少没有调以轻心,如果她真的赞同他的做法,他现在就不会站在郡守府站在她的面前了。
果然他就听到了秦六夫人的下一句,“但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
“顾氏倒向谢湛之后,你们嵇氏现在在南地就是谢湛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有序地全须全尾地撤出南地,比较重要。”
“我觉得正因为如此,才应该物尽其用。”
吕颂梨:嵇少东家,格局很大嘛。
但是吕颂梨还是摇头,“还是别了,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都会好卖的,你可以考虑稍晚点在你们嵇氏别的分店售卖这些物品,别拿去南地撩拨谢湛了。”
她的意思很明确,别总逮着南地一只羊薅嘛。
他们辽东郡刚清算完筹码离场,嵇氏又利用镜子肥皂等物入场去吸南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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