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还是摇头,“卑职在屋顶上安排了两名手下,武艺都很高强,有异常,他们肯定会报警。”
“他们还活着吗?”李邺问道。
捕头跑到门口喊了一声,片刻从屋顶跳下两名捕快。
捕头喝问道:“刚才有刺客来过,你们没看见?”
两人慌忙摇头,“我们一直盯着,从早上到现在,肯定没有刺客来过。”
这时,李泌问道:“昨天晚上你们也在吗?”
捕快摇摇头,“昨晚不是我们,昨晚是县衙看守,我们州衙负责白天。”
李泌点点头,“没你们的事了,去吧!”
捕快行一礼,退了下去。
李邺问道:“先生发现了什么?”
李泌笑道:“很有趣,我写字有经验,这幅已经干透了,至少是昨晚画的,也就是说,他们昨晚把画放在横梁上。”
“可是昨晚我们还没有来襄阳,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李邺问的这句话是关键,对方知道他今天会来,昨晚就把这张挑衅的图画放在横梁上了,但问题是,他们今天中午才抵达襄阳。
“这难道是巧合吗?”李邺冷笑道。
李泌摇摇头,“这不是巧合,这是他们画蛇添足,把自己暴露了。”
“怎么说?”
李泌淡淡道:“使君想一想,昨晚我们在哪里过的夜?”
李邺顿时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藏身在谷城县?”
昨天晚上他们大军驻扎在谷城县过夜,对方藏身在谷城县,才会知道自己到来。
李邺重重哼了一声,“十三个人藏身在谷城县,还怕找不到他们?”
李泌淡淡一笑,“使君,这可不是在挑衅我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故意激怒使君,同时也留一个线索给我们,让我们猜到他们藏身在谷城县,等使君率人赶去谷城,他们就会在襄阳下手,说不定会冒充名医进府,目标也不一定是令尊,有可能是令堂,或者是使君的妻女。”
李邺点点头,“你说得对,飞龙杀我家人是为了泄恨,倒不一定非要针对我父亲,其他家人也一样,那依先生的意思呢?”
李泌负手走了几步,缓缓道:“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对方并不是从屋顶下来,而是从正门进来。”
李邺笑道:“这容易,从屋顶下来,必会留下脚印!”
李邺又攀梯上了横梁,横梁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灰尘,上面只有几个手指印,就在放图纸的旁边,手指印很清晰,李邺想起彭海盐给他说过,每个人指印都有特色,是破案是一个关键环节。
李邺仔细观察了手指印,应该是左手扶横梁,手指很有特点,无名指缺失一截。
李邺笑道:“先生说得没错,是进门放的图画,那么这个放画人是县衙中人?”
李泌点点头,“我看到图画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里面必然有内应,否则他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李邺又将捕头找来问道:“昨晚上,大门钥匙你和县衙的谁交接?”
“和县衙刘刑曹交接,昨天晚上是他负责。”
李泌在一旁问道:“这个刘刑曹是哪里人?”
捕头想了想道:“卑职记得他是谷城县人。”
李邺和李泌对望一眼,对上了,这个刘刑曹至少是一个很大的嫌疑人。
捕头行一礼出去了,李泌笑道:“使君不妨将计就计,带人赶往谷城县,绕一圈再悄悄回来,这个刘刑曹,卑职来控制他。”
李邺点点头道:“先生要注意他的左手手指,此人应该只有半截手指,如果不是他,那就要找到无名指只有半截之人,这个人才是放画者。”
天刚擦黑,李邺便带着一百多人出城,向谷城县方向疾奔去.
奔出十几里,李邺让手下带着自己战马继续前行,他则调头返回了襄阳城。
刘刑曹的家在县衙附近,是一座占地一亩左右的普通院子,李泌在刘武通的陪同下来到了刘刑曹家中。
刘刑曹知道李泌来头不小,是大将军的幕僚,他连忙把李泌请到客堂,趁这个机会,刘武通在他家里搜查了一番,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客堂上,李泌笑问道:“昨晚是刘刑曹在江夏客栈当值吗?”
“正是,卑职带着二十几衙役守客栈,防止刺客回来取行李。”
李泌取出图画放在桌上推给他,“这幅图,刘刑曹有没有见过?”
刘刑曹接过图纸细看,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摇头,“卑职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李泌已经看清他的双手了,无论左手和右手,无名指都很完整,看来不是他。
李泌淡淡道:“这是在存放行李的房间里找到的,昨天晚上,刘刑曹开门进去过吗?”
刘刑曹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进去!”
他忽然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李泌看透了他的表情,冷笑道:“莫非钥匙给过谁?”
“是!后半夜我太困了,去眯了一会儿,钥匙我就给了捕快张全。”
“这个张全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同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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