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新月心中着实矛盾,她没想到丈夫真的会把贵妃娘娘带回来,当初丈夫给她说了飞龙的预言时,她还不太相信,天下哪有这种奇人,能在几年前就预测了天子会逃亡,并在逃亡途中发生兵变,但事情确实发生了,让她震惊之余,却又为杨玉环的到来而苦恼。
杨玉环的绝世姿容连她这个女人有时都难以抗拒,更不用说男人了,甚至连她的父亲都感叹贵妃娘娘是绝代尤物,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现在,贵妃娘娘居然进了她的府宅,在她面前还隐隐有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卑微,独孤新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得意。
当然,女人之间微妙关系只能她们自己能品尝出来,在旁人看来,她们如姐妹般激动相拥,牵着手走进府宅,让独孤新月略微不快的是,杨玉环望着丈夫的眼神,尽管是很短的一瞬,但独孤新月看到了一种强烈的眷念和依赖。
不过,独孤新月看到杨玉环抱起自己女儿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让她心中微微一丝不快迅速消失了。
孩子是夫妻间的一颗纽扣,同时也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润滑剂。
内堂上,杨玉环用手捂住嘴,泪水扑簌簌落下,声音咽哽道:“都死了,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没有活下来,我让他们不要招摇,要低调,他们就不信,最后都被砍死了,整个杨家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独孤新月递给她一方手帕,把孩子接过来,柔声安慰道:“能从大难中逃得性命,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缘,你就安心住下来吧!夫君给我说过了,我答应接受你,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杨玉环扑通跪下,含泪磕了个头,只有她知道独孤新月这句话的分量。
独孤新月扶起她,轻轻捏捏她的脸庞,笑道:“以前我都不敢碰你一下,现在我也可以像朋友和姐妹一样捏捏你的脸蛋,皮肤真好。”
杨玉环低声道:“以前的杨玉环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我叫杨竹,大将军给我起的名字。”
“行了,别装了,你就叫他阿邺吧!我听见你叫他的,等有一天我高兴了,你也可以叫他夫君。”
杨玉环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独孤新月心如明镜,也着实无奈,杨玉环这样的绝世美人被丈夫得到了,自己哪里还能再拒绝。
入夜,李邺倍加卖力,伺候得独孤新月浑身通透舒畅,独孤新月躺在丈夫怀中,白了他一眼道:“我的夫君厉害啊!居然把贵妃娘娘弄到手了,你还真相信了飞龙的话。”
“飞龙是得道的奇人,可惜他透露了太多天机,最终无法得道飞升,这也是他的命吧!”
“你真要娶她?”
李邺合掌恳求道:“不是娶她,是纳她为妾,恳求娘子多多宽容。”
独孤新月叹了口气,“我哪里敢不宽容,连我爹爹看了她都魂不守舍几天,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你能得到她,也是天命,但作为你的妻子,我必须要提醒你,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如果消息传出去,你会成为很多人肉中钉,眼中刺,尤其是天子,你要想好怎么应对。”
李邺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给她建一座道宫,让她先做观主,几年后,等大家都忘了她,我再接她回来。”
“这个办法不错,行吧!明天我接她一杯茶,给她一个定心丸,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做观主了。”
唐朝是一个包容并蓄,同时也又等级森严的社会,朝对男女关系方面很宽容,丈夫和同僚去逛教坊,妻子也不会当回事,认为这是官场文化,朝廷还会设立教坊,让官宦士大夫去们寻欢作乐。
如果权贵看中某个妓女,想带回家专享也没有问题,只要没有名份,当家养的舞姬或者乐姬,一般妻子也不管,很包容。
但男人没有经过妻子的同意,直接把女人纳为妾,那就不行了,这侵犯了正妻的权利,挑战了社会规则。
所以在外租座房子养别宅妇朝廷也不允许,道理是一样的,侵犯了正妻的权利。
为什么正妻很重要,因为权贵人家的婚姻不是那么简单,它是两大家族之间的某种联盟,正妻的背后站着另一个家族。
就像双面绣的两个面,一个面是唐朝文化上的包容并蓄,对外来文化的接受、吸收,而另一面则是各种严酷的社会规则和等级制度。
这也是杨玉环要跪下来向独孤新月磕一个头的根本原因,独孤新月不接受她,她就永远是一条没有港湾的小船,永远漂浮于海上,最后在风暴的肆虐下翻沉于海底。
当然,所有的女人都不愿意丈夫往家里带其他女人,这是天性,但每个家庭都不一样,有的家庭妻妾成群,像李林甫的家庭,有的家庭则被妻子死死管住,像李岱的家庭。
关键还是看男人的性格和在家庭中的地位,李邺可不像父亲李岱那样懦弱,他尊重妻子,但也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他事先告诉了妻子,同时也把杨玉环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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