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矛手迅速后撤,李邺喝令道:“雷万春将军率长矛步兵正面迎战,高秀岩将军率第二军一万骑兵左右夹击!”
一万五千长矛步兵出击了,刚才的投矛手也化身为长矛步兵参战了,高秀岩兵分两路,命令鹰扬郎将刘春林率五千骑兵攻击敌军左侧,自己率五千骑兵攻击敌军右侧。
八千燕军骑兵铺天盖地杀来。
燕军骑兵的标准装配和唐军完全一样,都是长短横刀各一口、制式长矛一杆、弓一把、箭三十支,圆盾一面,而田乾真率领的这支骑兵更是燕军的精锐,他们配备有最强劲的弓,有最锋利的刀,有最坚固的甲,
但现在他们却遭遇到了有着高昂士气的河陇军。
燕军骑兵这时受到了前面阵亡同伴尸体的阻碍,速度明显变慢了,但他们还是杀到了唐军大阵前。
三十步....
八千燕军骑兵已经冲到三十步外,田乾真一举长刀,厉声喝道:“杀进敌军大阵。”
一万五千人的唐军步兵大阵发动了,无数士兵刷地端平了长矛,密集的长矛大阵俨如一块坚实钢铁,缓缓步行前进,两边各有五千骑兵渐渐拉开,俨如两只宽大的翅膀,向燕军骑兵的两侧包抄而去。
唐军投矛手身兼二职,既是长矛士兵,同时也是投矛手,他们隐藏在步兵大阵内,他们更加冷静、更加精准,他们要用锋利的钢矛来重挫燕军骑兵的攻势。
唐军长矛大军奔跑起来,两军终于交汇,天空密密的雨丝依旧温柔滑腻,它仿佛要洗净人世间的杀戮,把战争的残酷降到最低,但是战争的残酷不是雨能阻拦。
风驰电掣的骑兵冲进密林般的长矛,骑兵纷纷被刺穿落马,但也不断有唐军士兵被骑兵长矛刺中,后面骑兵还没有冲上来,便有无数人被飞射而来的钢矛射穿身体,钉死在地上。
“咚!咚!咚!咚!”战鼓声震天,第二波的两万燕军步兵掩杀而来,由李归仁亲自统领。
李邺当即下令,“第一军和第二军骑兵迎战上去”
唐军的主力两万骑兵也随即投入战斗,由主帅李邺亲自指挥,长达数里的战线上,两支大军在进行着生死鏖战,森冷的刀光在雨雾中翻飞,雨水、汗水、血水混在一起,令人心悸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唐军一万五千长矛步兵顶住了骑兵的冲击,而左右各五千唐军骑兵集结成两支骑兵方阵,仿佛左右两只铁拳,一次又一次地冲击敌军的阵脚,他们无情而残酷地撕扯敌军阵型,将骑兵冲击得七零八落。
另外四万人的大战更加残酷,双方虽然人数相当,但唐军的武器装备和训练明显要强于对方,尤其唐军是两万骑兵,明显比对方的两万步兵更有优势。
距离远则用长矛刺挑,而贴身肉搏却用横刀劈砍,尽管燕军士兵也训练有素,能和郭子仪、李光弼的大军一较高下,但在训练有素、擅长配合作战的河陇唐军面前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尤其是唐军的骑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他们象一张密密的大网,不断将冲散落单的敌军绞杀,他们忽然集中成一线,一鼓作气从后方杀向敌军的脊背。
李邺还有一支军队没有出战,那就是五千陌刀军,由黑矛和田珍统领,这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举令箭大喊道:“岐王有令,陌刀军冲击敌军步兵大阵后方!”
五千陌刀军一声呐喊,奔跑着向敌军主力的后背杀去。
五千陌刀军列队瞬间杀进了敌军主力后背,五千把锋利的陌刀翻飞,顿时血肉四溅,肢体头颅滚滚落地。
遭到唐军前后夹击,燕军主力的阵势大乱,已经出现即将崩溃的势头........
李归仁心急如焚,周贽的军队早该来了,怎么迟迟没有动静?难道这个混蛋真的只是在敷衍自己吗?
“杀!”一名身材高大的唐军年轻将领突然杀到李归仁面前,怒目迸裂,手中的锋利无比的大刀划出一道咆哮的弧线,闪电般向李归仁脖子砍去,李归仁猝不及防,慌乱之下他举矛相隔。
唐军小将正是席万里,席元庆的长子,他跟随李邺作战,一直在寻找杀死敌军主将的机会,没想到真被他找到了。
‘喀嚓!’
席万里满身的力量仿佛能将山也劈碎,李归仁的矛杆竟被一刀砍断,刀势依然迅猛凌厉,冰冷地刀锋从李归仁肩头砍过,将一颗斗大的头颅劈出三丈多远,一代名将李归仁竟死在安西军新锐将领手中。
李归仁头颅在空中怒目依然圆睁,鲜血从脖腔喷出,激了席万里一脸,席万里仰头狂笑,一抹脸,将脸上的粘稠的血抹得浑身都是,他纵马飞起,又一刀将燕军的帅旗斩断。
李邺一眼看见了燕军帅旗被斩断,他立刻问道:“是谁斩断了帅旗?”
亲兵骑马飞奔去探查,片刻回来禀报,“是席万里将军,不仅斩断敌军帅旗,还斩杀敌军主将!”
李邺大喜,喝问道:“李归仁首级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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