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槐东北区域的一坐二层小楼的地下室里,锄奸团的几名骨干正在开会,前方坐着的是一位面容坚毅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20多岁,皱着眉头,阴沉着脸,正在不满地发话:“昨天暗杀冯天冬是哪个小组干的,不是已经命令要暂时停止一切活动吗。”
自从上次被刁一峰端了锄奸团的老巢后,锄奸团的众人就四处逃散。
军统天津站接黄志权汇报后,立即派人前来领导锄奸团的行动,那青年人便是天津站派来的军统人员,名叫高成强。
高成强来到谷槐后,先是把躲散在各处的锄奸团员,归拢到一起,命令锄奸团暂时停止一切活动,暂避日伪特务们的锋芒。
没想到,昨晚却发生了刺杀冯天冬事件,这使他非常恼火。
听了高成强的问话,几位锄奸团的骨干组长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看到几人的表情,高成强意识到,昨晚的行动,应该不是锄奸团干的。锄奸团的几个组长均在座,他们不知情,那就说明与他们无关。这是替别人背黑锅啊。
高成强心中有些不甘,随即吩咐道:“既然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也不能替别人背这个锅,大家通过关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会后,一个不到20岁的大眼睛姑娘,名叫解梦丹的组长,走到高成强面前,把在“正仁堂”医馆门口,冯天冬没有举发他们的事,向他悄悄做了汇报。
听了解梦丹的话,高成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在冯天冬养伤的时候,郑健仓皇逃回北平,见到了军统北平站长。
不等他说话,就迎来站长了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然后将天津站发来的电报摔在了郑健的脸上,大吼道:“你们把北平站的脸都丢尽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一事无成,损兵折将。要不是人家天津站及时传来叛徒的消息,我们站还要遭受重大损失。”站长也顾不得风度了,气急败坏的说着。
“再看人家天津站,昨晚又成功炸毁军列。”站长满脸的钦羡。
天津站几次漂亮的行动,不仅显得北平站无能,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本以为能够借成功暗杀张燕卿的机会,扭转北平站在局本部大佬眼中的形象,没想到却被郑健把事情办的如此不堪,还欠了天津站长一个大人情。
这也怨不得他为什么如此地恼羞成怒。
“收集情报,集中力量,一定要干掉张燕卿,挽回我们站的名誉。”
北平站长声嘶力竭地吼道,张燕卿必须干掉,如若不然,北平站永远会成为天津站和其他军统同仁的笑柄。
军火列车再次被炸,引起了整个平汉铁路沿线鬼子的重视,但由于搞不清到底是在何时何地安放的定时炸弹,也让他们的追查行动陷入了困境。
既然没有线索,中谷造就把追查炸毁军列之事暂时放在了一边,他更关心内部的问题,他把陈大标和刁一峰都叫到办公室,询问针对军统叛徒供出的内奸信息,内部调查的结果。
陈大标、刁一峰均汇报,对内部的调查没有任何线索。
刁一峰欲言又止,瞄了一眼中谷造不悦的面孔,又看了看陈大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有一个人很可疑,在张会长来谷槐前后,他频繁地与新民会接触,对张会长行踪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谁?”中谷造和陈大标同时问道。
“冯天冬!”刁一峰说的很坚决。
听到刁一峰嘴里说出的人名,中谷造就是一愣,陈大标却撇了撇嘴,没有出声。
“中谷太君,本身我一直觉得冯天冬很可疑,几次追查逃犯,都是在他家医馆附近出现问题,这次他被暗杀,也有很多疑点,锄奸团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怎么会那么巧。”
“他就是个小人物,根本不应该是锄奸团暗杀的对象。”
刁一峰把他对冯天冬的怀疑,一一告诉中谷造。
中谷造没有回应,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默默沉思。
刁一峰跨前一步,看着中谷造,试探着要求:“中谷太君,我准备把他带到宪兵队进行问话。”
中谷造又沉吟了一会,有条件地同意了刁一峰的要求:“既然你怀疑他,就先暗中调查,实在没有线索,也可以把他带来问话,但要客气,不能动刑。”
听到冯天冬负伤的消息,吉田二郎也来到了冯天冬的病房。
冯天冬叫小福整来些酒菜,与吉田二郎边喝边聊。
干了杯酒,吉田二郎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做生意赚钱的事。
吉田二郎是商人家庭出身,和其他日本军官不一样,没有对日本****的狂热情绪,对天皇、圣战也不感冒,而是更看重财物和金钱利益。
他来中国后一直在想办法挣钱,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又因为不在一线部队,也没有抢劫或者缴获战利品的机会。
冯天冬的出现,让吉田二郎看到了机缘。
听冯天冬自己所说,又听金井平一介绍,知道他在谷槐人脉极广,各行各界都能找到关系,因此非常迫切地想利用他的关系,与冯天冬合作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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