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林平佑走进他的办公室,冯天冬抬眼四下打量着,房间很宽敞,墙上挂着一些中国字画,四周还摆放着不少的中国古董。
看着这些东西,冯天冬心里是异常的憋闷,很显然,这些东西都是日本鬼子在中华大地上搜刮来的,不由人不愤慨。
冯天冬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面带笑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幅古画和一个小锦盒,递给小林平佑。
“少佐阁下,初次见面,带来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冯天冬行了一个标准的日本鞠躬礼,用日语说道。
正在忙活着沏茶的小林平佑,见冯天冬送给自己礼物,非常高兴,忙不迭的接了过来。
打开冯天冬的礼物,见到是幅古画和小盒里的两根金条,小林平佑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露出一幅贪婪的嘴脸。
“哈哈,冯君,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快请坐,喝茶。”更加热情地招呼着冯天冬。
接下来,冯天冬拿出吉田二郎写的信,递给小林平佑,说道:“少佐阁下,这是吉田君写给您的信。”
小林平佑接过信,认真地看完。
“二郎以前就和我多次提到过你,这次又在信上说,你是他最好的中国朋友。哈哈哈……,听说,你们合作赚了不少钱?”小林平佑笑着说道。
“那里,那里!主要是吉田君发财,我跟着沾光。”冯天冬自谦道。
“二郎的货都是从我这里提走的。冯君,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还没说几句,小林平佑就开始挖吉田二郎的墙角。
“那怎么行,少佐阁下!还是由吉田君和您联系,我只是负责帮忙牵牵线。”冯天冬不知小林平佑是真的挖角,还是替吉田二郎试探他,反正他也没准备甩开吉田二郎,所以回答的毫不犹豫。
“二郎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他的幸运。”小林平佑由衷的说道,看样子不像是在作假。
“还要仰仗少佐阁下和吉田君提携。”冯天冬连忙说道。
“冯君,二郎上次来信说,让我帮他准备一批军火,是你帮忙联系的买家吧。”小林平佑继续问道。
“是的,少佐阁下!是吉田君让我帮他联系的,还没谈好,其实我是反对吉田君做军火生意的,太危险,这种钱不能赚。”冯天冬不知小林平佑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都为自己留了退路。
“冯君,用你们中国话来说,你真是够迂腐,哪里有不能赚的钱。”小林平佑嘲讽冯天冬道。
“吉田君也是这样说我的,还说我根本不懂做生意。可是,少佐阁下,万一这批武器落到抗日分子手里,对帝国会有损害的。”冯天冬小心地说道。
“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所向披靡,这么点武器落到抗日分子手里能起什么作用,关键是我们有钱赚就好。”小林平佑大言不惭的说道。
“呵呵,冯君,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只要把保密工作做好,是绝对安全的。”小林平佑劝解胆小的冯天冬,极力要打消他的顾虑。
“军队的武器都是有数,在册登记的,这些武器是从那里弄来的,来源安全吗?”冯天冬问道,上次他就问过吉田二郎,可他不肯说。
“不是我们帝国军队的武器,具体是哪里来的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知道来源绝对安全可靠就好。”小林平佑也不肯告诉冯天冬。
这武器的神秘来源还真勾起了冯天冬的兴趣,吉田二郎不肯说,小林平佑也不肯说,这武器的来源到底是哪里?不过,现在可不能再问了,以后再慢慢了解吧,冯天冬把这事记在心里。
“少佐阁下,来天津之前,吉田君要我把岳父介绍给您,他是天津华兴纱厂的老板曹存岳。”冯天冬说道。
“真的吗?冯君!这可太好了,如果能和华兴纱厂合作,是可以赚大钱的。”小林平佑的小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
“纱厂有什么钱可赚,他们现在都快维持不下去了,不赔钱就不错了。”冯天冬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
“你不懂,二郎说你不懂做生意,看来是真的没有说错,你是真的不懂,冯君,你来安排,我要亲自和曹先生谈。”小林平佑着急地说。
“没问题,我安排好通知您。不过,少佐阁下,吉田君让我转告您,通过我介绍的关系赚到的钱,要有他一份。”冯天冬转述吉田二郎的话。
“哼!这小子!”小林平佑恨恨地说。
当天晚上,在留守处附近的一所日本料理店,小林平佑请冯天冬吃了顿饭。
饭桌上,两人酒来杯干,谈的十分融洽。
吃完饭,与小林平佑分开后,冯天冬在前,二梁在后,三人没有叫车,溜达着向寿德饭店走去。
时间还不是很晚,因为这里在闹市区,街面上很繁华,路旁的各种店铺还没打烊,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行人也很多。
为了加快速度,三人超近路走进了小巷。
不大一会,三人转到了一条有些僻静的小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小路的灯光十分昏暗,路的右边是一排排低矮的民房,左边是一片树林。
突然,冯天冬感觉似乎被人盯上,一阵头皮发麻。
多年的特种兵生涯,在此时起了作用,冯天冬不经思索就向右前方倒地一滚,同时喝道:“散开!”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冯天冬刚才的位置上,借着隐隐的路灯,只见林子中有个黑影往树林深处跑去。
随着冯天冬一句:“留活口。”二梁的枪就响了,前面的黑影踉跄着倒地,二梁奋力冲了上去。
见此状,冯天冬掏出自己的勃朗宁手枪,一口气又把弹夹中的子弹打光。这时,二梁已经架着一个人快速的向他走来。
冯天冬脑海里在飞速思索着,想着有谁可能对自己下手。在天津目前的形势下,军统和锄奸团都不可能,他们已经没有了能力,更不可能是地下党。
而在天津,他冯天冬又是名声不显,其他民间抗日组织不可能注意到他。
那就一定是仇人干的,可在天津谁和他有仇呢?
心中一动,前几天在三不管大街上发生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不由摇摇头一阵轻笑,看来有人在找死。
“说,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军统?”冯天冬看这刺客有40来岁的样子,身上带有明显的军人气质,抓住刺客的头发问道。
刺客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冯天冬,一言不发,但从他颤抖的身体上能够感觉到他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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