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孙宏元的心情可不是太好。
福山司夫和宇野枝子的中文都很流利,孙宏元没有了用武之地,也就从一个随身翻译,变成了文字翻译,一下子,他的地位骤然下降了许多。
这一点,从他门可罗雀的办公室便可见一斑。
以前可不是这样,谷槐城里,想要巴结中谷造的,可是大有人在,而这些人,要想见到中谷造,或是与中谷造沟通交谈,都离不开孙宏元,因此,经常有人到他的办公室送礼、看望。
现在,呵呵……
这天,孙宏元很不适应地坐在安静的办公室,自己正无聊地泡着茶,倍感失落的时候,冯天冬敲门走了进来。
“哈哈,孙老哥,你可不够意思啊,饭庄开业了,也不说请我去大吃一顿。”一进办公室,冯天冬便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哦!老弟来了,快坐!”孙宏元看见冯天冬,有气无力地招呼道,“你啊,想大吃一顿,那还不容易,用的着我请?饭庄不和你的一样,随时去吃。”
“哈哈哈,老哥,够意思,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要嫌我吃的太多!”冯天冬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即,一屁股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端起一杯茶。这时候,他仿佛才看到孙宏元的脸色。
于是,假装惊讶地问道:“怎么了?孙老哥,谁惹你生气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唉!老弟,真有人惹我也好,呵呵,我现在特高课,就好像不存在一样,理都没人理,唉!老哥我是没什么用了,大闲人一个。”孙宏元摇摇头,颓丧地叹道。
孙宏元目前的情形,冯天冬当然清楚,今天他到这里来,就想借这个机会,趁着孙宏元心情不好,摸摸特高课现在的状况,了解了解以前中谷造在的时候,一些他不知道的隐秘。
“怎么会?你老哥可是特高课的顶梁柱啊,福山太君和枝子小姐都是新来咋到,肯定需要依仗你们这些老人。”冯天冬皱着眉头,假装不解地问道。
“呵呵,依靠别人可以,可不会依靠我,福山太君已经上任这么多天了,就没搭理过我。”孙宏元叹息道。
孙宏元在发现中谷造位置不保后,便及时与福山司夫做了沟通,心里还美美地想着,就算中谷造离开谷槐,他也同样会得到福山司夫的重用。目前出现的这种情形,可是他没想到的。
“是不是福山太君刚刚接手特高课,事情比较多,还顾不上你?”冯天冬帮着孙宏元,不着边际地瞎分析道。
孙宏元摇摇头道:“老弟,这你可说错了,说句不好听的,福山太君有什么可忙的,我发现,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头绪,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怎么会?”
“你不明白吧?呵呵,我也是暗自琢磨了一段时间,才弄明白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搭理我的原因。”孙宏元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
自从出现了眼前这种形势后,孙宏元可没少动脑子。
“老弟,从表面上看,中谷太君担任课长的时候,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着挖出‘野鹅’在进行,你别忘了,福山太君可是反对这种做法的,现在,你说他怎么办?”孙宏元缓缓说道。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不抓‘野鹅’,福山太君还真找不到目前的工作重点,可他又拉不下脸来去紧盯‘野鹅’。”冯天冬恍然大悟道。
不过,冯天冬却在心里说,嘿嘿!福山司夫,就让你再逍遥几天,等到新民会参观学习团一到,你就会发现,谷槐可不光有地下党,还有军统,会让你焦头烂额的。
“嘿嘿嘿……”孙宏元一阵冷笑,似乎蕴含着很多意思。
“嗯?”冯天冬越发不解。
见冯天冬满脸疑惑,孙宏元没有立刻解答冯天冬的疑问,而是向办公室门口瞟了一眼,见房门紧紧关闭,这才低声说道:“老弟啊,说起中谷太君,在特高课这两年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想法,以及他所做的工作,别人看到的都是表面。”
“哦?”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老弟,谁都知道,刁一峰和你有矛盾,他毫无道理地怀疑你是抗日分子,中谷太君也默许他,一次次对你发起挑衅、试探,你是不是觉得中谷造也在怀疑你?”
“是啊,所以我很不理解。”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其实,老弟啊,中谷太君可丝毫没有怀疑过你,你做的事他都清楚,怎么会认为你与抗日分子有关,他要做的,就是加深你同刁一峰之间的矛盾。”
“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这我就不能说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很容易想透的,哈哈哈……”
听完孙宏元的话,冯天冬略微一想,也就想透了,确实如孙宏元所说,很容易。只不过,他以前没往哪方面去想罢了,现在经孙宏元这么一点,很快就明白了。
警备队属于警察署,按理说,刁一峰应该听石川一郎的调遣才对。
刁一峰与冯天冬闹出矛盾,由于冯天冬是石川一郎的绝对心腹,刁一峰和石川一郎产生矛盾就不可避免,这样一来,刁一峰就不得不依赖中谷造,听从他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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