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殷名真人的目光实在是灼亮无比,吴毅垂下眼睑,道:“在下此来,为真人指路也。”
徐殷名呵笑一声,想他堂堂元婴真人,一个小小的金丹也敢妄言指路,都不屑于去理会吴毅,羞辱之态尽显无疑。
吴毅浑若未察,面色平淡地道:“宫主攀登上境,当知上境之险。”
“你一介金丹下修,也敢妄言上境之难,大言炎炎,坐井观天,盲人摸象。”徐殷名毫不留情地骂道。
“在下所言之险,非天道凶险,而是人道之难。”吴毅说完这句话后,头颅垂下,静等徐殷名回答。
“你且说说,我有何人道之难?”徐殷名不在意地道,但是他能够和吴毅一介金丹修士对话如此久,本身就意味着一丝态度了,否则在见到吴毅之初,就可将吴毅逐出去。
“在下此行,本是受十大弟子之首的明惟演法旨,……”这般那般,吴毅将龙宫来信质询,明惟演派遣一事说了一通。
“手下人不小心,与我何干?”徐殷名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吴毅道:“既如此,是在下孟浪了,告退。”说着一躬身,就欲后退。
“等等,”徐殷名拦下吴毅,可是一时没有找到理由,就随意找了一个,“你这般回去,不怕受到责罚?”
“多谢宫主关心,我——”吴毅话未说完,急忙往后退去,那徐殷名身为前辈,竟然率先动起手来,好生无赖。
砰,徐殷名又是一手,吴毅还来不及反应,就生受一掌,倒飞出去,气血上涌,一口逆血险些喷了上来,被吴毅压制下去,面色潮红。
“回去就说本已擒拿下目标,但是被我夺回去了。”徐殷名稍稍展露实力之后,就负手在后,淡淡道。
吴毅即便不掀开衣衫观看,也知道自己的胸口有着一只明黄色的掌痕,无论灵气如何往复,皆驱除不了,好似胎记一般,先天而来。
吴毅皱眉道:“宫主,这是否有些不妥。”
徐殷名挥袖打开一条通道,五色流转,阵纹盈盈,道:“不必多说,若是久了,我改变心意,可不会让你离去。”
吴毅无奈,拜了徐殷名一拜,就进入通道当中,光影变化毕,已经来到了先前进入之地,八根石柱直插云霄,古朴沧桑。
进入元阳宫内,吴毅除却徐殷名以外,什么都没有看见,吴毅甚至怀疑自己之前看见的景象是否都是假象,徐殷名也未免太过于小心。
其实,徐殷名防备的倒不是吴毅,而是吴毅身上的那一位。
吴毅祭出飞舟,当即回返一气门六岛之地。
元阳宫内,徐殷名双目微阖,低语道:“万兽楼竟然在此子身上布有眼线,贴身守护,看重如斯,还有他手中握着的那枚珠子,究竟是什么品级,我竟然看不透。”
“此子此行,究竟是自行为之,还是——”
想地深了,徐殷名不由得有些心烦,修道以来,能够让他心烦的事情少之又少,此时他当然不是因为吴毅而烦,而是因为自己攀登上境遇上的难事而烦。
悟道之难,若是不可,则不必强求,但是这人道之险,论凶险却是丝毫不逊色于悟道。
“查查此子身份再说。”徐殷名起了一道灵光,倏忽飞行千里,不知发送给谁,但是以徐殷名与徐家的关系,想要猜出发送给谁,其实也不难。
十日后,吴毅回返六岛之地,因为试图磨灭那明黄色的掌印,吴毅晚了一些,但是直到最后,吴毅也没有成功。
一路通传,吴毅再又见到了明惟演。
明惟演一身素服,威仪却是不减,见到吴毅到来,双目睁开,道:“元泽宇说自己忽觉有悟道之感,向我辞去了此事,你一去多时,又是何说法?”
明惟演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吴毅必定空手而返,也料到吴毅一定拿些言辞搪塞。
“弟子本来已经将一干外道擒拿下。”吴毅的第一句话,就让明惟演露出好奇之色,不过既然是本来,看来现在也是无功而返,就看吴毅接下来是何说法。
“但是元阳宫宫主徐殷名忽然出现,将那些外道夺去。”吴毅依着徐殷名的话如此道,他已然明白,自己就是一个传话的而已,那么,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传送才是他的任务。
“有何凭证?”明惟演不相信吴毅的这个说法,若是徐殷名出现,吴毅一个金丹修士,哪里还会有命在。
“那徐殷名拍我一掌,留了一个掌印,真人大可一看。”吴毅掀开衣衫,露出那个明黄色掌印。
明惟演心中一惊,顾不得整顿衣衫,即来吴毅身前,好似打量惊世美玉一样,不停地抚摸着那明黄色掌印,摸得吴毅疹地慌。
数息之后,明惟演道:“不错,确实是徐殷名天下闻名的明皇擒天掌,据说此神通已经被徐殷名修炼地可捉拿星云,捏碎寰宇了。”
明惟演言下之意,还是好奇吴毅为何能够在徐殷名手下逃得性命,念念不忘。
“弟子绝无与那徐殷名勾结之事。”吴毅指天立誓道,他倒是想啊,但是人家不理睬他,他有什么办法。
“行了,我相信你,”明惟演摆了摆手道,“但是此事你需得噤口不言,若是传了出去,你好自为之。”言罢,目露寒芒,非是妄言。
“弟子明白。”吴毅急忙道。
明惟演嗯了一声,示意吴毅退下,似乎忘记了吴毅无功而返一事,吴毅行礼离去。
明惟演锁死门户,摆开祭坛,点上焚香,开始联系宗门,袅袅烟雾升腾,聚合化散,一刻钟后,出现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不是掌门玄星思又是谁人。
“拜见掌门,弟子有一事禀报。”
……
吴毅离开明惟演门户不久,一道身影拦在了身前,高冠道袍,大修飘飘。
“元道友有何事请教?”吴毅不咸不淡地问道,要不是元泽宇拦了好几次路,吴毅可没有和他说话的想法。
元泽宇定定地看着吴毅,过了好久,才压抑着怒火道:“你究竟干了什么?”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要把吴毅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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