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令大家感觉诧异的是,他回家也没有着急去找李舒白。
只是问董浩,“人呢?”
董浩道,“在西山,前几天来过你家来找你之后,最近就没出过门。”
李和笑笑,不再说话。
第三天太阳要下山,他接到江保健的电话之后,他才伸个懒腰道,“走吧,这个帐我要跟他算算,看看他笑不笑的出来。”
上次来西山他是高兴的,但是这次重新来,望着夕阳下的满山红叶,他说不好是惆怅还是悲哀,哪怕是到此时,他心里是怀着恨的,他都希望有奇迹出现。
“你们在这里吧。”李和一个人走进去,把董浩、张兵一干人拦在了外面。
李老头正坐在门前泡茶,看到李和过来,手腕一抖,茶壶倾的刚好,斟满,给李和送了一杯,“尝尝,看我这功夫长进没有。”
“你挺悠闲的。”李和没碰茶,还是习惯性的点起了雪茄。
他发现突然抽习惯雪茄之后,就会觉得香烟太淡,少了股冲劲。
李老头笑着道,“到我这年龄还能图什么?不就图个自在?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你还可以图财啊。”李和笑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然。”
李老头不屑的瘪瘪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要那么多钱干嘛?儿孙自有儿孙福,给他们多了反而是祸害。”
还是那幅风轻云淡,视功名利禄如粪土的模样。
李和对着富丽堂皇的客厅张望了一圈,笑着道,“没钱的话你可修不起这别墅,你儿子也没机会做这么大,你也没有机会回来养老。”
“嗯?最近去哪了?前几天去过你家,说你去鲁东了。”李老头想不到李和居然会反驳他,两个人这么多年,只有调侃儿,极少有这种真刀真枪的反驳,“一回来就来我这,有事?”
“去鲁东收了样好东西,你眼力劲不错,让你来帮我掌掌眼,可别让我失望,希望你能看得出来。”李和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态度。
“齐鲁大地,孔孟之乡,人杰地灵,文化璀璨,好东西自然是多。”李老头随即傲然的道,“是你手里的东西吧,拿过来我看看,你那眼睛是瞎的,找我看准没错。”
“我眼睛是瞎的,自从遇到你以后就瞎了。”李和顺手把手里的卷幅递了过去。
“摸纸就不对劲。”李老头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展开的还是小心翼翼,随即又笑着道,“这是假的,真的黄庭坚的《砥柱铭》在你那,你个糊涂蛋子,自己收了什么东西都不清楚。你这多少钱收的?又是铁定打了水漂。”
“那这个呢。”李和不以为意,随即又递上一块兽首玉玺。
“你也有,都在浦江地下室放的好好的,还是我亲自放的。”李老头不经意间变了变脸色。
“这个呢。”李和又接着从口袋掏出一块玛瑙杯。
李老头这次沉默了,然后背靠在沙发上,点起烟袋,收起原本的笑脸,道,“你都知道了?”
“我该知道什么?”李和反问。
李老头又是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抿一口茶,道,“年轻人火气大不好,喝茶,败火。”
“那你觉得我该笑?”李和真笑了,气笑的。
“比哭还难看,还不如不笑。”李老头不屑的摇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和把烟灰直接弹在李老头举起来的那个茶杯上,道,“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李舒白一辈子做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李舒白重新放回桌上,明显带了怒气,“想我李家,豪门大富,兄弟二人,我最年幼。父母先殁,而我兄长诗酒怠傲,放情山水,不善持家,花街柳巷,眠花醉月,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加上又不善经营,只出不进,三五年间就败光万贯家财,最后只剩下一套祖居。哪怕家业败净,之后更是弄得形容枯槁,须发苍黄,一身破衣,哪还有当年气宇!可是何曾受次淡泊?”
“跟我有一毛钱关系?”李和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取笑道,“说的好像你成破落户是因为我的原因?李舒白,做人可不能太无耻,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吧?自问我对你是秋毫无亏!”
这是李和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李舒白眯缝着眼睛道,“你也知道,我非寄人篱下之辈!”
李和笑着道,“你意思是说,我亏待你了?我要是皇帝,我就得封你个官?”
“各人有志,咱们也好合好散。”李舒白振振有词。
“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我这批藏品的注意?”李和很好奇这个。
李舒白道,“我希望大家不要弄得太难看,日后还能好相见,这次你就当个教训。”
“教训?”李和摇摇头,“这个教训太大了,我承担不起,你也承担不起。请我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我藏品的主意?从你到我家第一天起?”
李舒白冷笑道,“开始我只想找个蹭饭的地方而已,还没这个打算,再说,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玩意还能重新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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