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直接虎着脸道,“赵春芳,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这不但是故意寻衅滋事,还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是要判刑的。”
“犯法?哎呦,怕死了。”赵春芳叉着腰冷哼道,“她儿子不要脸,找狐狸精都不犯法!俺犯哪门子法了!”、
中年人知道和赵春芳说不通道理,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冲着旁边的两个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俩人一人拖着赵春芳的胳膊,不顾他撒泼辱骂,强行把她往警车上拉。
赵春芳的两只脚死死的抵在车门的两边,身子往后面拱,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两个警察要强行拽,何老西吓得赶忙托着着赵春芳的两条腿,生怕给拉伤了,急忙道,“慢着点,慢着点,多大个事啊。”
跟着上了警车,才想起来自己开三轮车来的,不放心放在这里,又下车,骑上三轮车,急忙追在警车屁股后面。
何舟和三姨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刘佳伟正靠在车上玩手机。
“小姨。”刘佳伟先和盼弟打了声招呼。
盼弟扫了眼蹲在门口的何老西和旁边的匡家老头老太太,笑着道,“你们聊,我进去看看。”
刘佳伟丢了一根烟跟何舟,笑着道,“你姥今天彻底放飞自我,匡家被砸了稀巴烂。”
何舟本就不怎么抽烟了,此刻还是忍不住点着了,“现在怎么样了?”
刘佳伟道,“能怎么样,匡家老头老太太知道自己家理亏,也不用赔偿,只要你姥道歉,你姥什么脾气,还用我说?”
何舟苦笑道,“哎,我就出去那么一会。本想晚上不回来的,就在县里,谁能想到闹出这么个事。你不是在省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佳伟道,“我也是昨天回来的,不知道你回来,要不然一起了。我哥结婚,准备在家里办。刚刚是来给孩子上户口,碰巧遇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奉子成婚,如今女儿已经会走路了。
何舟道,“你家长公主我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了,长个没有。”
刘佳伟道,“长肯定是长了,自从会跑路后,一刻不老实,真怕以后被惯坏了。”
他爷爷那一辈,亲兄弟五个,全是男丁,分别住在河的两岸,开枝散叶,然后到他老子刘大壮这一辈,亲兄弟四个,也皆是男丁。
到他这一辈,他们家只有他和他哥,没有一个女孩子,至于他伯伯们家里,也是如此,他堂兄弟众多,没有一个姐姐妹妹。
而他堂兄弟中,结婚的已经有六个,生不出一个女孩子。
到他第七个大侄子出生,他奶奶再也不说人丁兴旺这种话了,每到孙媳妇临产,她总要去上柱香,眼巴巴的想求个小酒坛子...
也就到他这,老刘家结束了没有女孩子的历史。
他奶奶八十岁高龄,依然跑省城去伺候他做月子的媳妇,欢喜自不必多说。
老刘家上下全围着这个小丫头转了,至于他夫妻俩,想管孩子都没机会。
丫头满周岁的时候,那场面是他结婚时候没法比的,他老子在省城包下酒店,摆了整整一百多桌。
何舟问,“闺女当然要宠着了。你哥是什么时候办喜事?”
刘佳伟道,“后天,我倒是建议在省城办,家里办太寒酸,他们也没同意。”
其实,他理解父母的想法,虽然他老子在杨淮的婚礼上大受刺激,原来婚礼是可以办的这么阔气的!
但是,他结婚的时候就是按照老规矩在家办的,如果此刻给他大哥大操大办,兄弟俩就是一碗水端不平了,生怕他心里有芥蒂。
实际上,他是无所谓的。
当然,他父母和他家大哥能这么做,说明是在乎他心里想法的,他还是挺高兴的。
何舟道,“我觉得这玩意就是个形式,倒是真没什么。”
刘佳伟道,“话别说这么早,等你结婚的时候,你一样形式少不了,何姨肯定给你大操大办的。”
何舟笑笑,不置可否。
太阳落山,陆陆续续有警察下班。
盼弟也领着赵春芳从派出所出来了,把赵春芳塞进车里后,又转回身对着匡家老头老太太说了几句话。
赵春芳摇下车玻璃喊道,“准备磕头奔丧啊,还不走!”
盼弟这才无奈的与匡家老俩口停止谈话,上了何舟的车,叹口气道,“明天孩子放假,我让他们去接一下。”
赵春芳道,“没长脑子啊,还跟他们扯什么扯啊!”
盼弟道,“那怎么样也是孩子爷爷奶奶,我能怎么办?”
赵春芳冷哼道,“你这是埋怨俺多管闲事了?告诉你,有能耐冲他们吼去,一天到晚,窝窝囊囊的,老娘也不知道怎么生下你这么个玩意。”
何舟一边开车一边道,“姥,我作证,我老姨没冲你吼。”
赵春芳不耐烦的道,“去,去,一边去。”
何舟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子,笑着道,“妈也回来了。”
盼弟脑袋伸出车外,笑着道,“是大姐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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